30 古槐与枭雄[第2页/共4页]

承远的做法当然没甚么希奇的，宋朝之前的士人多是文章技艺都要学一些，像当初曹正劝石取信专精其一的那些讲法，反而是一种高屋建瓴的前瞻性观点了。

合法力量快到极限时，忽听不远处一个声音叫起：

王溥猜想曹正必然是追思旧事而出此言，他怕勾起当年的话题，也就不再言语了。

王溥大奇：“侯益？他竟然来了？他是天上掉下来的么？”

王溥发笑道：“那棵槐树有些文章，当年晋主石敬瑭曾在此树下落马，不久即众叛亲离活活愁死。厥后我朝高祖率兵起事，辽主耶律德光北归前又在此树下失蹄，不久后死于路上，是以人皆言“望京槐前落，奸雄气数过”。不过开封尹身为皇家宗室，怕这类谶言何为？”

刘知远当然大惊，如果侯益真的让出雍秦之地，引蜀军至陇右，那么蜀军可就不但能够出子午谷而入关中了。如此一来，只怕本身的大汉政权反而有成“项楚第二”的风险。因而他机灵的密令王景崇率最精锐的八千禁军西进，不但判定弹压了侯益，令其转向抗蜀，并且结合了另一名脚踏两条船的京兆尹兼永兴军节度使（留守长安的军政首长）赵匡赞（注1），终究破蜀于子午谷。

承远插话道：“这个倒是兄台误读了，此时合法初春，却下了那场莫名其妙的大雪，开封尹在京畿周边视事，理所当然。”

“腿上用力不敷，如此乘马一整天，你想让两片屁股蛋着花么？此番是第三次说了，方才有言在先，该打你那里？”

这骤但是发的声音充满了镇静之情，承远正练得腿脚发软，几乎被他这冷不防的一声喊吓得栽上马来。他向前望去，本来是个大嗓门的小个子行商在提示身边之人都城将至。

两日前为了回避习字，承远去和裘飞虎学骑术，他是如许压服曹正的：“吾身在中原，若不习马术，安能为男儿身？”

王景崇晓得侯益不成信，故而欲杀之。谁知奸刁的侯益、赵匡赞一溜烟跑回开封，侯益趁着刘知远已死是非不明的机遇而贿赂朝臣，反诬王景崇放肆，或有反意。

承远见那棵老槐树真有参天之势，朝西一边枝条甚秃，树干微微后仰，貌好似一举头挺胸的白叟了望东边的都城，公然不枉此名。

好不易调剂好了姿式和方法，裘二俄然减慢马儿的速率，又大喝一声：“坐！”

“脑后勺……”承远无法的应了一声，随即脑袋又挨了一记，这一下真是一抽一抽的剧痛。但在裘二的力度掌控下却并未留下甚么太重伤痕。

曹正大摇其头，他不紧不慢的号召裘二，待他如其他路人般让出门路后，才答道：“当此乱世，谁能保本身独善其身？位高者路过此树，只怕皆要胆颤。传闻侯益的开封尹是重金贿赂史、杨所得，人若热中积财，又到处使钱，恰是其对世事看开，已然无甚弘愿的明证。”

“侯益在树下放慢速率，谨慎前行，足见此民气中还是有鬼。”王溥随口道，“叔直觉得然否？”

但是他却被其千疮百孔的形貌所震惊，承远没有经历过烽火，此时身处五代的他不免感慨万分：“或许我畴前看过的统统城墙，都不是真正的城墙！他们没有砖石秃却偶而暴露的夯土，没有炮石培植后稀稀落落的城垛。真正的城墙当似这般的兵士，身无完肤却还是傲然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