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雷霆震怒[第11页/共12页]

我道：“你坐吧。”

他看了看我的门生，又微微一笑道：“育木易，育人难。楚将军，你的门生好象不太服你吧。”

我的第一枪刺出时，武昭的枪也已脱手了。他的枪本握得很短，大半还在身后，但这一枪刺出，不知为何，我面前好象看到了一大圈的枪尖，眨眼间便已到了身前，他底子不睬我的一段二段，这枪中宫直进，一脱手便似已到了我面门。

太子看了看弩，脸上也没甚么神采，道：“薛卿，你来演示一番吧。”他对这等军火大抵全无兴趣，因为文侯让他来才只能到一到吧。太子名义上是军校祭酒，但与弓马纯熟的二太子比拟，实是有天壤之别。

走一步算一步吧，最好是我多心。我叹了口气，把马转过来，立在起步线上。

我们的白垩枪头已差未几要碰到了，我盯着他的身形，却有点迟疑。如果再如许下去，我们要构成对攻之势，武昭个子与我相差未几，枪身的长度上并不占上风，这般硬碰硬地对攻，万一我一个失手，将他击落马来，那岂不是糟糕？

我要用二段寸手枪。这固然是武昭的绝技，我也要让他看看，我这个门生有无学到这路枪法的真谛。

枪术一道，原不但仅是枪术精奇就能取胜的，那庭天在行军七要中也有一段论及枪术决胜负的精义。那边说：“夫枪者，百兵之王，须以力运枪，借以马力，如臂使指，方能取胜。侈谈击刺之术而未及人马之力，终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殆矣。”武昭的枪术绝对是当世第一，但单单有精奇的枪术，到底不是全数。我参军以来，已是身经百战，驭马之术必定在武昭之上，加上年青力壮，那庭天所论的人力、枪法、马术三方面，我倒有两样占优，武昭和我对敌，实在是胜不敷喜，不堪为笑。

我有点活力，正想说两声，却听得那些门生惊叫道：“好短长！”

太子和文侯来了？我也顾不上再和武昭说话，道：“武昭教员，我得走了，再见。”说罢便回到本队，点齐了这一班几十个门生，立马站在一边。

那些门生几近同时收回了惊呼，他们大抵也和武昭一样，从没想到另有这等进犯法。我不等在马鞍上坐稳，左手已甩上来，一把抓住横在马背上的枪，一枪向武昭心口刺去。

我这般一喊，大多数人都重回行列，却另有一个门生带转马头，看着武昭的行动。我道：“那位同窗，快点过来，不消眼热，好好学，今后你也完整能够有这等技艺的。”

大将斗智，下将斗力。我冷静地背着行军七要里这两句话。行军七如果军校的必读书，之前也觉得内里很多都是些浮泛的套话，现在想想，却另是一番滋味。

我把断枪扔下地，向武昭行了一礼道：“武昭教员，您老当益壮，实在让末将欣佩。”

我扭过甚，长长叹了口气道，向吴万龄伸脱手道：“吴将军，我们曾一同出世入死，应当算存亡之交吧？”

好险啊。闪过这一枪，明显晓得不会有生命伤害，但我还是有种虎口余生之感。武昭的枪术实在已到了入迷入化的境地，即便我年青力壮，驭马之术也高过他，但是想在枪法击败武昭，那也几近是不成能的。

“我向来没有怪过你。”

他俄然又叫我为“统领”我不由心也猛地一跳，放下了书。他直挺挺地跪了下来，脸上已是满面羞惭。我扶起他道：“吴将军，你别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