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突如其来[第1页/共12页]

雷鼓带着马，那匹马跑得急了，站也站不定，只是在不住吼怒。雨正不时滴下几滴，但那一人一马都同着了似的，浑身冒着白汽。雷鼓喝道：“龙鳞军统领楚休红听令，武侯有令，北门垂危，龙鳞军速去援救，快去！”

他的话音才落，路恭行已是很小声地说：“大言不惭。”四周的诸将也收回了一阵细细的嗡嗡声，多数也是一个意义。的确，右军主将，当今的两大名将之一，火虎沈西平也战死在蛇人阵中，以一个只要好杀之名的柴胜相，说出这些话来，实在是吹牛。而说甚么只要一万人便能击败蛇人，那几近是在讽刺用五万人守南门的武侯不会用兵了。

卜武慎重得有点过份，绝对附和退兵，现在四军中的三位主将都主张退兵，就算罗经纬分歧意，也没用了。武侯道：“罗将军觉得如何？”

他像是想起了甚么，走到边上一个营帐中。我不知他要做些甚么，耐着性子等着。一会儿，他捧着一个小包出来，道：“两位蜜斯，你们如果能到五羊城，请把这东西代我交给城主好么？”

何中和五羊城的城主另有联络？但此时我也不肯多想，白薇道：“好的，必然为将军办到。”

德洋把名册交给边上一个兵士，道：“粮草已经用掉大半，连五羊城里征来的粮草也用得差未几，空出很多车来了。楚将军有那么多东西么？”

白薇接了过来，我向何中单手行了一礼，道：“多谢。”

在那些残存兵士惊魂不决的陈述中，还带着惊骇。管弘那种宁死不平的勇者风采也没能传染他们，在他们心底，只剩下对蛇人的发急。

这个杀生王的风评并不甚佳，但他这话却不无事理。只是他这话也有点不识时务，武侯岂有不知养虎为患之理，但也要看有无气力。现在我们是被蛇人逼在城中，那里有才气扫平蛇人？武侯也怕他调到中军后乱来，是以前些时守城时调的两千人是栾鹏那一军的。

这一趟进犯，本就要神不知鬼不觉，本来前锋营请令要求出战，但武侯说前锋营多是马队，响声太大，是以发了一千锐虎帐出去。锐步营是步军中精锐，进犯力虽较前锋营有所不如，但更善防备。锐步营的规律，比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前锋营也要严明很多，此次火攻，的确是他们更合适。

火光直冲云霄，远远的望去，只见星星点点的火光直腾上去，异化着一声声响。当一次一丛火光冲天而起，四周的人便收回一阵喝彩。但是，武侯的眉头却皱紧了。俄然，他喝道：“斥堠！斥堠返来没有？”

东门外过了护城河有一条通衢，本是直通五羊城的官道。这条官道因为失修，有点坑坑凹凹的，马车在上面也有点颠簸，紫蓼有点不好受，白薇却还是不动声色。

武侯要班师了。

是下雨了。

刚跑到西门，却见城头下堆积了一批批兵士，正顺次上城。金千石正点着人马，一见我，叫道：“楚统领返来了！”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噤。莫非有哪个死士心急，在空中便点着了火药了？可就算走火，也不至于变得那么大。

金千石到马边，帮我拉着马，我道：“那是中军的一名苑可祥将军的座骑，等一会他会来取回的。金将军，有甚么事么？”

我不由苦笑。高鹫城之前但是南疆重镇，号称“天南第一繁华”吃喝玩乐，甚么没有？到明天这个境地，还不是因为我们的启事？守着这么个残破之城，实在也无需求。剩下的五万城民，武侯也放他们一条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