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智者胜[第5页/共11页]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那两个女子忙扶着我,一个把我额上的湿布拿开。我刚想问话,帐篷外有人出去,模糊记得那恰是我逃出蛇人营地时拉着鹞子绳索的龙鳞军军官。
鹞子降到十余丈高处,我挂在鹞子下,已离地另有八九丈了。那黑甲骑士向我招了招手,表示我收起那面旗号。我手一攀,抓住了绳索,将那长枪从旗上退出来。
这是跟她说的。她敛衽道:“回君侯,我幼时随穆善才学的琵琶。”
望远镜?我看了看那东西。那是一个很粗大的毛竹筒,搁在当中一个架子上。因为太长,有一半伸出了箭楼。两端不知镶嵌着甚么,有点亮闪闪的发光。金千石扶住了那望远镜,道:“统领,你在这头看。”
我对金千石道:“金将军起来吧,我这个实在有点婆婆妈妈的,请金将军不要介怀。对了,你说的薛文亦是何人?”
我看了看天。天气也有点晚了,西门这一带非常安静。武侯的封刀令已下了四天,当然右军也不敢不遵,更何况城中残存的公众已是未几了。百姓广场中已聚了五六万城民,也真没想到,屠城这几日,竟然已屠灭了极大多数。围城之初,城中大抵有八十万军民啊。
好一会,武侯道:“前锋营统制路恭行,前锋五营百夫长楚休红。”
莫非,那是伪兵之计?
我从腰间解下沈西平的头颅,递给边上一个龙鳞军,道:“这是沈将军的首级”
我试了试。现在我身上有三处大伤,腹上的已经结口,题目不大了,腿上只是皮肉之伤,只要一条左臂还是疼痛不堪,倒无碍行走。我道:“行啊。”
路恭行抬开端来,道:“君侯,此役事出俄然,卑职得空请令,只得先斩后奏,确是有违军令,请君侯惩罚。”
“甚么?”
金千石道:“这便是薛妙手的奇技了。统领,你现在能走动么?”
“那请统领跟我来吧。”
我刚站起来,武侯俄然从我腰间抽出了百辟刀,一刀劈向我的脖子。
我看了看那些一字排开的前锋营,在他们跟前堆放着一些树枝搭成的工事,路恭行立在全军正中,手中持着一面旗号。我心头一亮,道:“用火药?”
那两个女子慌镇静张地跑出来,到床边谨慎翼翼地扶住我。我站定了,向她们微微一笑道:“感谢。”这话似是甚么叫人惊骇的话普通,她们一下子有点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如何放。
祈烈道:“已变更统统工匠正在抓紧做那种大鹞子。右军的薛工正说,到晚间最多只能做出五十个来。”
桌案上,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另有一些煮烂了的干牛肉。干牛肉本是从都城里带出来的食品,又干又硬时实在没甚么滋味,煮烂了结也有些香味。我一只手端起碗,想要喝,可烫了点,另一只手又动不了,正有点不知所措,一个女子端起碗,另一个用一个小勺子舀起一勺喂给我。之前在前锋营中,祈烈当我护兵时也曾给我端过碗,但他端碗实在不能和女子比拟,怪不得重视享用的龙鳞军要用女子来奉侍吧。
师老好战。行军七要中也警告这一点。我们出兵以来,都是势如破竹,一向没有这类迹象。但现在与蛇人相持在高鹫城中,却一下让人有了好战之心。以武侯之能,不会看不到这点。他仍要再战一场后退兵,那也是欲收全功,以全他盖世名将之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