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红尘梦碎[第2页/共3页]

冰灵儿将她经心炼制的雪莲花，祭奠了紫烟，了结一桩遗憾，或也寄意了一段感情的传承与保护。

而尘凡谷固然没了，遗址尚在。百丈以外，几块石头浮出水面，有石刻的笔迹，却已残破不全。

恰于现在，一声龙吟传来。

“小青源自上古神兽，以龙族自居。”

“龙……”

“锵――”

“百年一场空，临了梦无踪，随风舞灰尘，来去竞仓促。”

而他本来就是一个俗人，背负了太多的重担……

神洲毁了，有熊都城，西临湖，家中的破院子，爹娘的坟冢，另有尘凡谷，都没了。曾经的胡想与半生的执念，尽皆化为乌有，只剩下满腔的追思与懊悔惭愧，让他备受折磨而又难以放心。

崖顶上，无咎与冰灵儿并肩而坐。

夜色下。

“服从！”

无咎禁不住握紧双拳，无法的话语中多了一丝杀气。

而话音未落，暴风高文，云雾崩乱，他与冰灵儿已冲天而去……

“不想称霸天下的玉神尊者，便是当年的玉山祖师！”

“古离，随我救人！”

“好啦！”

此时，长夜畴昔，拂晓来临。

冰灵儿一边为他梳剃头髻，一边轻声拥戴道――

“我已叮咛小青带着龙族，巡弋神洲，但愿有所发明！”

壮汉落在岛屿之上，仓促放下母子二人，不顾对方的抽泣拜谢，火烧火燎般的昂首叫唤――

无咎的心头一动，冰灵儿持续说道――

记得《天刑符经》有云：天有刑，地有德，而上非天刑，下非地德。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

“故交？”

“玉山早已式微，不想……”

一名边幅清癯的老者，踏着剑光爬升而下，跟着他双手虚抓，一对落水的母子腾空飞起。紧接着一名中年壮汉横空掠过，伸手接住妇人与她怀中的幼儿，掉头飞向岛屿的高处。而残虐的大水不竭暴涨，激流撞击之下，独一数里周遭的岛屿，随时都将倾圮淹没。逃生至此的数百人，再一次堕入绝境当中。

无咎默念一声，神情苦涩。

而老者与壮汉尚未解缆，又一声悠长震耳的巨响声突如其来。师徒俩只感觉心神震惊，禁不住瞪大双眼。

冰灵儿并未嫌他见外，含笑不语，与他牵手，相互依偎而立。

而那朵以精血炼制的雪莲花，终究还是飘落入水，尚未随波逐流，已淹没在滚滚的污流当中。

“当年与紫烟居住谷中，曾以诗画消遣。而那残存的石刻，应为先人所留。”

故乡难寻，尘凡梦碎，唯余满腹的难过，跟着污流起起伏伏。

“且看，那是……”

“另有呢，仙台云深处，回顾两不见……”

老者一样的焦炙不安，沉声道――

冰灵儿见无咎又堕入沉默，出声安抚道，遂即又跪起家子，撤除他头顶的玉冠，拿出一把木梳，帮他梳理着发髻。

无咎端坐如旧，却愁上眉梢，吁了口气，随声说道――

“他已逃往天外，宣称横扫星域、再造神洲。阿谁老儿，倒是野心勃勃！”

灵儿见他郁郁难消，用心找他说话解闷。而那残存的石刻笔迹，他一点也不陌生，只是不肯提起，以免触景伤情。

他之以是懊丧低沉，或惭愧自责，均与玉虚子有关。而相互的恩仇尚未告终，阿谁老儿已远逃天外。他真的很不甘心，却又无可何如。而灵儿的话语，仿佛让他燃烧的斗志再次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