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偷鸡的贼[第1页/共3页]
无咎摊开双手,诚心道:“究竟如何,还须人证物证说话。倘若诸位不分青红皂白而冤枉了好人,只怕要遭报应的!”
无咎跟在一旁凑热烈,没想到会费事上身。
山伢子带着泪痕,来回闲逛着右胳膊。看其景象,伤势已然病愈。
这位老者不但是祁家村的族长,还是山伢子的祖父。应当是孙子摔坏了胳臂,方才惹得祖父发兵动众前来求诊。
不过,还没到书院开门的时候。这大朝晨的,谁在砸门?
又是菜汤,昨夜可被害苦了!
曙光初现,晨霭淡淡。风华谷焕然如新,远近山色如黛。
无咎底气不敷,欲说无言,只得偃旗息鼓,又不肯逞强般地哼了声,自去打水洗漱。灶房门前有水缸、水盆等物,洗漱起来非常便利。
无咎将胡乱洗好了的长袍晾晒在祠堂走廊的绳索上,应道:“散人能掐会算,又何必多问。”
“砰、砰――”
不待开门张望,大门已被人“吱呀”推开,接着涌出去几道人影,另有一个壮汉抱着个孩子,恰是书院的阿谁拆台鬼,名叫祁山,诨名山伢子,却耷拉着胳膊,带着满脸的泪痕。
不过,世人的目光都落在一人的身上。各自的神采中,有惊诧、有猜疑,另有恍然以后的怜悯。
“我……当然晓得……”
祁老先生固然德高望重,却听不得有人诽谤他的孙子。他闷哼了一声,神采丢脸起来。山伢子的爹则是冲着无咎歉意一笑,意义是先生不要介怀。
祁老先生,有着5、六十岁的风景,须发灰白,面色红润,身子骨非常结实,却神采焦心,拱了拱手,转而催促道:“我孙子伤势不轻,速请散人前来诊治!”
祁散人的脾气不错,点头说道:“占卜问卦,不过趋吉避祸。而世事多变,岂能一一洞察先机!”
“咦……散人晓得灵霞山?”
“我……掐指一算……”
无咎直截了当道:“鸡子,当然是从母鸡的屁股而来,不然怎地……”他见无人承情,也不客气,一口一个,眨眼间便将两个鸡子吞下肚子,噎得连连捶胸,好一会儿才觉舒坦,却不忘问道:“老道……可曾传闻过灵霞山?”
祁老先生接着说道:“依循族规,偷鸡摸狗者,虽无大过,却祸害乡邻,要逐出村庄……”
教书的先生,竟是偷鸡贼?而童言无欺,看来八*九不离十。
祁散人还想诘问鸡子的来源,随即神采微怔,难以置信道:“无先生是说,昨晚叫门的两个女子,来自灵霞山……”
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不是隔三差五打打牙祭,谁受得了整日的菜饼子、菜汤的折磨啊!
学童不听话要挨板子,天经地义。谁料这位老先生宠溺过火,竟将孙子摔伤的启事牵涉到先生的头上。而阿谁不利孩子摔坏了胳臂,与我何干?此前是说过要揍板子,不过是口头恐吓、恐吓罢了,却被阿谁拆台鬼当作了偷懒逃学的借口……
祁散人行礼:“举手之劳,不敷挂齿!”
山伢子闻声不消上学,乐得直蹦高,还不忘转头甩个鬼脸,抢先跑出了祠堂。
祁散人俯身检察过后,伸手抓住了山伢子的胳膊,不容对方哭闹,便是顺势一抖,只听得“喀嚓”一声轻微的动静,他已直起家来,拊掌笑道:“肩骨脱臼罢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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