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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不如人,姬狄敢怒而不敢言,暗觉车厢内气闷非常,便将推窗翻开,问道:“离望渊亭另有多少路程?”
近年,宋国经常借着挞伐山戎的由头,蚕食着邻近的诸侯小国,竟然越打越强,现在已经是千乘大国,正慢慢向万乘君王迈进。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起了,步行于车旁的上卿孟于溪昂首抹了抹额角的汗水,答道:“回禀君上,出城方有五里,另有一半路程。”
……
天下局势,合久必分,穷极生变,变即起乱,大乱复有大治。
宋蛮子怕是意在将来啊……
一时候,正在挞伐不休的诸侯们纷繁罢止了兵戈,呼应王命号令,派兵拱卫卫国。
?
……
洁净整齐的城池中到处张红结彩,便连直通望渊亭的十里黄沙道中也泼了一层浅浅的水。
面对百国云集,不成一世的宋蛮子不得不勒令战车回转,完整撤销了侵食卫国的动机,更由此再一次向天下证明中心之威,凛然不成侵犯。不过,经此一事,众所周知,宋国迟早有一日会登堂万乘。
安国国君不是傻子,且不说安、卫世代交好,便说卫国固然只是个百乘小国,但倒是天下共主景泰王的近卫国,岂可等闲挑衅?
巴望甚么呢?应当是战役……
本来,遵循陈腐的传统,诸侯之间的联婚非同小可,既有送亲也有迎亲,但却千万没有一国之君切身迎亲十里之说。但是现在,人间另有礼法么?
六匹乌黑的骏马拉着四轮具车行向望渊亭,六合乾坤,上规下矩,自武英王而降,中心之主乘八驱车,诸侯国君御六马战车,卿、大夫可乘两驱之车,士可乘一马之车,布衣不成乘车,至于仆从不但不成以乘车,便是连车身也不成靠近,不然就是以下犯上之罪。
安国因为世代与宋国联婚,一时倒未被那野心赫赫的宋蛮子给列上挞伐名单。
这时,德高望重而老态隆钟的巫官管叔渡仿佛猜想到国君在想甚么,在车驾的另一旁低声说道:“君上莫忧,宋侯临时易嫁,不过乎是想借此高我安国一头。依臣看来,这更申明宋侯已经窜改了主张,用不了多久就会撤兵。”
此际,安国举国高低喜气洋洋。
姬狄冷静的放下雕翎木窗,正了正脖子上的冠带,靠着车壁,皱起了眉头。
“君上,望渊亭,到了。”
这些,都是万乘之君,雍国更是天下第一大国、公爵爵位、诸侯伯长。大周王朝共有五类爵位,公、侯、伯、子、男,何为诸侯伯长?八百诸侯的兄长,代替大王挞伐四方,保持天下次序。
计算,现在的安国还敢计算么?君不见,宋国战车轰鸣于泰日峡道口?君不见,滚滚黄沙已经掩蔽了安国的天空?
本身的这个宗子啊,甚么都好,就是从燕国返来后,动不动就要变法强兵,也不想想,安国保存于众强国之间,耸峙数百年而不倒,倒底依凭的是甚么?
自那今后,宋蛮子吞食卫国不了了之,但却是以记恨上了无辜的安国,再度挞伐他国时也不叫上安国了,并且陈兵于泰日峡道,又将本来议好的联婚之事一拖再拖。
宗子姬云纵马过来,扬着一张豪气逼人的脸,并没有因为父亲代已新娶而不悦,在车窗旁说道:“父侯,现在民气不安,天下承变,我安国若想在八百诸侯内博得一席之地,该当变法,强兵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