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生存与毁灭[第3页/共3页]

“他们会成为仆从，被发卖到中州各地，谁会信赖仆从所说的话？”

“为何如此笃定？我救了你的命。”

安静而冷酷的话语入了蒯无垢的耳朵，贰心头微微一颤，歪头看向仆从领主，或许是因为那一股一股袭来的秋风很冷，虞烈那惨白的脸上出现了一层病态的潮红。不过，他却从虞烈血红色的眼中看到了何为刚毅，这是一个铁铸的人，仿佛永久也打不倒。但是，蒯无垢却晓得，有一样东西，能够轻而易举的击倒他。

“你不是一个真正聪明的人，你身在棋盘当中，却让聪明蒙蔽了你的眼睛。那只操控着你的手，赐与你一往无前的勇气，同时，也在把你推动深渊里。”

蒯无垢瞟了一眼络鹰那按着剑的手，对虞烈道：“如果你想杀人灭口、恩将仇报，我也不会怪你。当今天下，弱者恒弱，强者恒强，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诸侯之林。不过，我却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请在我的胸口来上一剑，千万不要把我的头颅插在戟尖上。我死以后，但愿你能把这酒壶与我一起埋了，不知可否？”

虞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在明天，旬日要塞里来了一名贩子，是个货真价实的仆从估客。来得早，莫如来得巧，这是一件利人利己的事。两千个俘虏每天都会耗损庞大的粮食，并且还得留意他们逃窜，或是抢走保卫的兵器，那可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因而，当阿谁神态落拓的奸商率着他的商队偶尔路过旬日要塞时，他获得了上宾一样的报酬。颠末一阵狠恶的还价还价，子车舆吹胡子瞪眼睛的拍了矮案，一个仆从，五枚蚁鼻钱。奸商接管了这个代价，却表示要用刀币付出。

虞烈没有说话，只是转目看向了西北方，那边是燕京的方向。

蒯无垢也向西北方看去，秋风裂卷云层，云皱云舒，白驹过隙，一目千里，障障的青山，曲折的古道，一望无边的梨花陆地，展翅高飞的庞大玄鸟，玄色的钢铁大水，这统统都仿佛闪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一个巨大的国度。

“你救了我的命，却但愿我善待俘虏，但是，这是一座孤城，粮仓里的粮食也让我没法去善待他们。仁慈，赐与仇敌仁慈只要死路一条。至于命……”说到这里，仆从领主神采惨白如纸，他紧了紧肩上的大氅，目光极其深远，声音却还是淡淡的：“我的命拽在我的手里，但是，昊天大神却从未给过我好运。他只会让我挑选，保存，或者毁灭。”

等甚么？虞烈本身也不清楚，只是下认识的一向让他等。

或许，那不是拘束而是承诺。要想获得，总会落空点甚么。

大火鸟在天上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