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成王败寇[第2页/共3页]

但是，蒯无垢却清楚瞥见，此人有着一张年青的脸，约模十五六岁。

主导这场战役是甚么的样人？

蒯无垢的名字叫无垢，现在倒是浑身污垢，但是就算如此，他仍然把腰挺得笔挺，神情也是那般懒洋洋的，他浅笑道：“我能活着走到旬日要塞，已经是三生有幸了，你们能获得五车粮食，也应当感激昊天大神。毕竟，我只要一小我，一把剑，而被你们逼离要塞的人却有成百上千。”

穿过人群，那一张张脸，惨白、白的泛青，那一双双眼，麻痹而茫然，像是没有灵魂的肉虫。蒯无垢心中一下一下的抽动，嘴巴抿得更紧。

………

“你所瞥见的，是被铁蹄辗碎了胆的人，在此之前，如果你站在他们当中，只会有一个了局，那便是被砍掉脑袋，他们可不会管你是谁。”那人骑着马，剑袋上的剑拍打着马腹。

“他是谁？”蒯无垢指着笼中人问道。

等他念完，蒯无垢淡然道：“我要见风轻夜，风大将军。”

把目光放得更远，那边是要塞的另一面，黑压压的秃鹫像是翻滚不休的云层。

蒯无垢没有说话。

“风大将军现在不能见你。”

一起沉默。

蒯无垢闷闷的想着。

真是一场伤害的路程。

三等男爵皱眉道：“另有两车呢，为何不在？”

蒯无垢皱了皱眉，嘴巴上的小胡子往上翘起来，稠密的胡子把鼻孔挡住了些许，臭味不是那么浓了。他正想笑一笑，却转眼瞥见了城墙上那些飘来荡去的头颅，一排又一排的头颅像是南楚的葫芦瓜一样，只不过，它们并不是发展在瓜藤上，或是人的脖子上，而是被插在戟尖上。他的眼神极好，乃至瞥见戟杆上，那些干枯的、乌紫色的血条引来了一群群嗡嗡乱叫的苍蝇。

阿谁略显肥胖的，披着青绿色大氅的，看上去像是个将军的人替蒯无垢解了迷惑。此人有着一张浅显而浅显的脸，若不是那班驳的铁甲与脸上那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就像是一个俭朴的老农。他的眼睛是灰色的，或许是因为过分怠倦，眼眶深深内陷，眼球上密布着血丝，但是他的眼神还是刚毅生冷，与他腰上的剑一模一样。

虎帐里很吵，到处都是叫骂声。

三等男爵押着粮车向虎帐深处行去，跛脚马带着蒯无垢，跟在那人的身后反向而行。

老鼠从那坑坑洼洼的街道中窜过，一点也不怕人，一支羽箭从天而降，把它射翻在泥水潭里，一名魁伟的兵士从墙头上跳下来，提着它的尾巴，嘴里嘀嘀咕咕：“不错，不错，能够煮上一锅汤了。”

这哪是人间啊，的确就是天国。

是的，他被劫了。

这是，灭亡的味道。

“仇敌。”

虎帐的左面，这里没有帐蓬，只要一面随风飘荡的五爪金龙大旗，以及那些石头与木头仓促垒就的樊笼，就算是樊笼也并未几见，稀稀拉拉的十几间，大片大片的人蹲在地上，手与脚都绑着粗黑的绳索，披甲执锐的兵士警戒的谛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弓箭手们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的引着弓，保持着防备。

“风轻夜，乐芈，乐凝，鬼车，你们十足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