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车夫与侍女[第3页/共3页]

傻子答道：“傅弟，我只要一个雀儿。”

傻子恍然大悟，一咕噜从案上爬起来，拾起案角的腰带缠在腰间，从广大的袖子里摸出一只乌黑的小鸟，嘿嘿笑道：“幸亏傅弟要的是这个雀儿，而不是我的雀儿，我的雀儿是拿来尿尿的，如果没了，今后憋得可难受。”

众小孩怔住了，一个个眼睛瞪得浑圆，小瘦子的木剑指着傻子的手，嘴巴张得非常庞大，足可塞下一颗大鸭蛋。

傻子呵呵笑着，笑容光辉非常。

傻子晓得他们在笑甚么，偏过了头，不睬这群小屁孩。

“休学！”

剑身极长，两尺有七。

“哈哈，四哥你真傻……”

“雀儿，拿出来，摆在案上？”傻子被催得急了，涨红着脸，不幸兮兮地问道：“傅弟，真，真的要拿出来么？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

车夫也笑了笑，张嘴的那一顷刻，骇目惊心，嘴里浮泛洞的，没有舌头！

“四哥，我先走了，等我玩够了，再把小白还给你。”

“哈哈哈，傻子……”

傻子将那只还没展开眼睛的小鸟装进了袖子里，马车持续起行。

傻子跟在妇人的身后，进了院子。

在文修院里学习的孩童虽说都姓姬，却也有亲疏高低之分，这小瘦子是上左大夫姬英独一的儿子，自打出世便被姬英爱若珍宝，向来霸道。

“呵呵……”傻子笑着。

“侯子返来了，见过侯子。”

正在路边啃食杂草的瘦马瞥见傻子来了，甩了甩尾巴，朝前走了几步，把脑袋偎依过来，拱着傻子的胸口，伸出舌头舔着傻子的脸。

“四哥，你要干啥？”

小瘦子捧着乌黑小鸟大笑起来，缺了门牙的嘴非常风趣。他一笑，众小孩子也跟着轰笑起来，院子里闹成一气。

傻子喝光了糠皮粥，嚼着酱野菜，把那瓮黏糊糊的东西捧起来，用力一嗅，眉眼俱开，是肉羹。

车夫走出树影，来到阳光下，按着腰间铁剑，朝着傻子半跪于地，长长的影子投下来，将直立的傻子笼于此中。

“别舔，别舔……”

院子的确很破，墙也很矮，如果小偷来了，当真防不住。院中共有四间苞茅盖的泥房，妇人住东面，车夫住西面，北面两间房，一间傻子住，另一间住着个小侍女。

马车向城西驶去，穿过了卿、大夫们的官邸，路过了士族们的高墙大院，潜入了森凉的巷子里。

“我饿啦！”

“啪！”

傻子钻入车中，笑了笑。

众小孩轰笑起来，谁知那小瘦子却俄然怒了，刷地一下起家，提着竹片，指着众小孩喝道：“笑甚么笑，再敢笑我四哥，我一剑削了他的脑袋！”

傻子揉了揉肚子，阔步走向北面靠东的房间，推开尽是孔洞的破房门。

“上，上哪抓的？”傻子傻乎乎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