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回[第2页/共3页]
采薇忙道:“姐姐别急,我们好生筹议筹议,定是能想出个别例来的。”
筹议到最后,目睹没甚么好体例,宜芝不由恨道:“如果实在没法了,等老爷再逼我,大不了我就一头撞死在他面前!恰好也不消再去嫁给那甚么左相公子了!”
宜芝听了她这话,又见屋里除了她两个,再没别人,俄然就放声哭了起来,倒把采薇唬了一跳。从小到大,她还从没见她这表姐哭过,心知这回定是出了大事,忙搂住她肩,说道:“姐姐如果内心难过,尽管哭出来就好。”说完这一句,也不再多话,只是将她搂在怀里,悄悄抚着她肩背,不时的给她递帕子擦泪。
是以这三年杜嬷嬷这个教养嬷嬷过得极是安逸,周老爷见她无事,便送了她几本医书,让她看些摄生之道。厥后见她来了兴趣,更是请了位女医来教她,三年下来,杜嬷嬷于医术上也算是略懂一二。从蜀中上京之时,更是备了个药箱,将各种常用药都带了个齐备。
“我倒不是心疼那些银子,只是――,若不是柳姨娘阿谁贱人,我娘如何会离我而去,早早亡故!我娘当年怀着我快满八个月时,大太太领着她表妹柳氏跑到我们院里,说她表妹已有了六个月的身孕,那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那好爹爹的,目睹这孩子都快生出来了,定要我爹爹给一个说法。”
“硬是闹了一场把那柳氏嫁了过来做了偏房,将我娘气得早产,月子里也没能好好保养,落下病来。等她生出儿子来,就更是对劲,常常公开里挑拨着我那好爹爹偷拿我娘的嫁奁,或是和我娘闹气。我娘生了我以后,身子本就不好,又这么三天两端的被她气着,不过三年就病故了。”
可本身这位四娘舅呢,不但宠妾灭妻,竟然还为着偏宠妾室把本身的嫡出女儿反不当亲闺女看,实在是令人齿冷。
杜嬷嬷在周府呆的那两三年,因为要教养的女人被她亲爹事无大小的亲身教诲去了,乃至为着能多些时候教她书籍上的东西,别说琴棋书画,就连针线女红也不让她学,除了每天临几笔字,不是教她背书,就是跟她讲东讲西的说他这些年的经见所闻,还讲了好些他办的案子给她听。
宜芝说到这里,眼中不由流出泪来,哽咽道:“我娘病重时晓得我那亲爹是个靠不住的,便求了祖母将我养在她跟前,又立下遗书将她所余的嫁妆都留给我,又特地清算好了交给祖母替我保管,便是怕被柳姨娘阿谁贱人撺掇老爷把那些东西给贪了去。这些年,若不是养在祖母身边,有祖母护着,只怕我活不了这么大。不成想,目睹我都快出门子了,阿谁贱人还不肯放过我。连我娘留给我的那点儿东西都要来咬上一口!”
可话虽如此说,此事却实在有些不大好摒挡,四太太对上四老爷,虽说是夫为妻纲,可又有云:“妻者,齐也”,到底还能抗争一二。可宜芝对上她亲爹,四老爷只要搬出一个“孝”字,她就不能不从,不然便是违逆不孝。
就听宜芝恨声道:“我是再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黑心烂肺,再没半点廉耻的东西。我原觉得连我的毕生都已经叫他们给算计了去,还能有甚么好让他们算计的,万料不到人间竟有如此无耻下作之人!竟连如许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