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潘家有女初长成[第2页/共3页]

不过他们还是能够把画留几日，停止润色和装裱的，不过以米友仁的本性，必定是要留下摹本的。

刘有方大笑道：“这也是潘家的福分……不是吗？”

到当时候满开封府的亲贵都得凑趣武好古，要不然他笔下一歪，皇后、太后可就是别人家的闺女了！

一旦没了待诏直的调派，谁还鸟他一个空头将仕郎？今后的日子可如何过？

陈佑文抖了下，躬身道：“在。”

再说了，武好古本来就是开封府书画行出身，如何管不了翰林丹青院？

刘有方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隧道：“他是黄口小儿？你当我等是甚底？东华门唱过名的朝廷命官么？

刘有方余怒未消，只哼了一声。

刚走出大门，陈佑文俄然抬高声音对刘瑷道：“供奉，那武大郎实在太可爱了，莫不如让鄙人去寻人做了他……”

字帖向来比书画值钱，并且苏东坡又是当世大师，米友仁只是将来的新星，二者代价不成同日而语。

刘有方看了一眼养子，淡淡一笑，“《酒徒亭记》再好，如何比得过潘巧莲好？”

刘瑷赶紧道：“孩儿晓得了。”

刘有方低叹：“苦得倒是你了，书画一途怕是走不通了……我等内臣，若不能用才艺奉迎官家、太后，便只能不辞劳苦去边陲上替官家办事了。

他推开窗户，负手了望。远处的延福宫只要暗淡的灯火传出，和灯火透明的开封贩子，构成了光鲜对比。

凡是能讨主上需求的，便都是大的！凡是主上们不需求的，便都是小的！

现在却分歧了，我们再要和他家难堪，便会有人出来保了。若只是亲贵也罢了，就怕惹到那些东华门外唱名的豪杰。

而刘有方在明天禀开潘故里的时候，就提出用一幅苏东坡的真笔字帖换一纸《潘巧莲写真图》的摹本。

“都是本身人，说甚便宜不便宜的？画拿返来后，便筹办去西北军前吧。”刘有方的语气已经放沉，“你的五年苦差（宋朝寺人要降低品，都要在五十岁前在边陲做满五年）还差一年，此次便去做完了吧。”

刘有方光在白头坐在榻上，一双狭长的老眼中肝火明灭，模糊还闪现出几分杀气。见他面露怒容，中间的陈佑文束手不语，噤若寒蝉。

“父亲是想……”

“潘巧莲？”刘瑷愣了又愣

“呯”的一声，一只白玉色的汝窑瓷碟砸得粉碎。清脆的响声突破了楼阁中的安好，瓷屑在地板上四周飞溅。

刘瑷微微感喟，蹲下身仔细心的将一地碎片全都捡拾起来，一边捡一边说：“阿爹，方才有小厮来报，王驸马家的高俅在潘故里呆到傍晚才走。武家大郎还没分开，看来是在潘故里过夜了。”

陈佑文顿了顿，还是答道：“是。”

去西军？这不是要老命么？

活动翰林丹青院的供奉官刘瑷急仓促从门外出去，朝着养父施了一礼，道：“爹爹息怒，武好古不过是黄口小儿，不识汲引，迟早必自遭祸。”

这时候去西军，还要给刘瑷当机宜，这不是去送命吗？即便不被西贼杀了，便是一起劳苦，也得送了半条命……

此时在物华阁中，刘有方那里另有一点气急废弛的模样儿，帮手拿着一本武好古摹的《醉罗汉图》在细细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