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说[第1页/共2页]
沈时安话头稍住,执起酒盏递到口边,显不足思。梁安始存敌意,但又不知这番话语与己师何干。倒是石生听罢,亦品着味,只是当中做派尤有吝弃:“丽色好逑,本是常情,可前辈手腕,颇也下作了些。”
“哼……”梁安恶嗔,话口未启却教沈时安岔断:“老夫知你心存何念,我沈氏虽侵毒术,却非下作,如此折人身骨,蚕食心神,哼哼,我沈氏不屑!”
二人听罢,满额盗汗。这……只闻他话语亲和,且些健忘这魔君之名。
“下作?嘿嘿,小友闻语一二,又怎晓其中情由。”沈时安偏头一望,心知所述寓何,却实未想到竟由此子接茬,遂念作答:“当年老夫暂代家主之职,闻听西禺崛稀有辈,亦自留查,到处刺探,为恐来日有碍,更涉摸索,可惜实非其名,遂即健忘。但我等无作,绿林强盗却甚往注。恰时老夫得闻,亦想再探,瞧瞧等人究否藏拙。终究……呵呵,确切难碍。”
“不然我又岂须废事。”
“好,老夫便着你一闻。暮霜当年误食‘雪蟒白熊胆’乃至经脉寒结,险死还生,实乃大幸,后经济元宗高人救治,病愈无碍,是以机遇培养内力冷厉不化,更借势创出‘寒霜凌雨’剑法,可谓当世无双。可惜成名过早,脾气倨傲,剑意冰寒,‘傲郎君’亦算语出双关。当日老夫孤身上山,暮霜立剑庙门。虽说其剑寒锐,但与老夫已较云泥,只一眼便知他隐有走火如魔之相。本意为寻莲儿,既识其兄怎下杀手,只在紧急处轻击一掌,阻他头绪,他日突破桎梏自消魔障。”
“魔盟,即使恶名其上,但所图不过江湖天下,与那强盗岂能同语!”沈时安和口高笑,气度傲绝。
梁安确切从未听闻魔盟伤及凡人之事,一时语塞难言,但又气滞心间,唯好郁坐。
“照此说,前辈乃是成心施手?”
“哼,魔盟余害竟话别人不耻?好笑!”梁安闻语难耐,夺口嗤道。
“废功?哈哈哈,老夫素觉‘傲郎君’当世无双,想不到竟也是莽妄之人。”
话语落定,石生暗思,纤芸久习奇术确未轻施试毒,便是脱手亦倾尽力,绝非消折之态。即使幽卫奸猾,亦非仰仗巧技施下之辈,莫非此种便是傲骨,不觎下乘?
恍忽有悟,心觉武辈当至如此,不予羞持以对。
乍闻问语,梁安不明企图,冷冷回道:“我岂能知!”
“那厮滚倒地上,杀猪普通叫喊,不过,亦因他这叫喊,终把六家后辈引来。世人围定,还道难逃一死,谁知那方乾跨前一刀,斩向老夫身后,细言劝走,又予大喊‘尔等欲投我盟,却藏祸心,险教我等命陨,本日不将细作斩尽,还道目盲!’。哎,若说子确也是仁义之辈。”沈时安晃起酒盏,长叹一气。“而后嘛……自是日久生情,只是莲儿郁思不减,恐念自责。是以见她鼓起剑舞,便赠配剑予手。可半年后她竟不告而别,久道扣问,才知家中宿老着人逼言,还斥魔盟正道不成同途,即便应允,正道亦难容予,以教早断心念。但痴心已种,老夫自知下首,难违上言,倘若雄权在握,谁敢妄阻,遂即苦研修为。当年老盟主已至暮年,果然未逾六载便消身材,盟中长官空悬,老夫力排众强争得头首,心想终可再见莲儿,谁料入主前夕竟是莲儿行刺而来,一腔暖意顷刻冰陷。自此老夫仿佛魂去,日日难安,莫非魔盟于她竟是这般可爱?心中百念横生,只想寻她问个究竟,但此时已非昔日之年,为恐沈氏招来不测,办理稳妥已至十年。期间多方刺探,终知莲儿返抵门中,亦知她乃凌云掌门之女。可当寻上,一干门众好似目中燃焰,只恨即将老夫生吞活剥。”说道此处,沈时安转头谑道:“你可知你师何称‘傲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