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琴者[第2页/共2页]
沈时安脚根未动,左掌擒指后划,手入白刃正钳刃尖,偏劲一转,梁安身形亦随扭挫。可未待落定,雄猛寒意透指达臂,便连擒锁亦欲摆脱,更幻剑姿繁驳倾刺而来。
来人见势,顺时亦作。脚下逆踏伴同座椅滑退开来,右掌后托背匣左手掖拽,猛把长匣跺落身前,正将酒液挡下。一番动静惊扰,院外立时抢进二人,各执利刃护逢摆布,剑拔弩张。金面人定坐还是,只把双手拄上匣顶,不与面孔,愠道:“既无声传,何来卒扰。还不护尽门庭,生人勿近!”二卫闻言,只得目含警戒,徐行退出院落。待人去尽,言语又落:“老盟主当要阻得晚生携取‘正统’?”
“此不过陈遗旧物,既成王候,又何用处。若此干休,我沈氏命数不予往究。”
“江山可争,江湖亦夺!”
“四宗?不过余徒末路,纵惹横心,又何惧意。”
“谁曾想到昔日魔君竟遮肆下,确教晚生好找。”来人礼毕,直落桌前坐定。镂金面甲虽遮端倪,却难掩眸中厉色。
“倘若不肯?”
金面人自闻正音,猝感不周,指尖一颤繁声骤乱。同时,沈时安长呼一气,缓启眼目,嗔声道:“琴者,当禁,制止于邪,以调正心。千羽‘五幻’中正之道,外感于内,可你心机终藏妄浊,纵摄心魄、辨夺喜怒,亦偏正音……究是谁报酬你启了魔心!”
“末路?哼,未免太太小觑。当年四宗隐势已成,若非天下未乱,早将行动。现在北祁雄兵直压西禺地步,不日而战,四宗焉有不馋。此物一旦归落,可号正统,天下即生涂炭……如此,依取?”
沈时安一时不明,何故二人去而又转,莫非均为设想?若说吞天,魔盟曾袭凌云,落入其手亦非不能,但济元遗子又怎与同途?……恐怕此子非是药宗出身,想那幽骨侍于盟内,或传九劲……只是面前行动颇存悉意,似曾了解……
“魔心?哈哈哈,这人间万物不过食者,何来为魔,不过民气罢了。”金面人嗤语一笑,又接话言:“倒是魔君甚能,短短一刻便已破开晚生‘五灭’之音,确是过人。不过若非杀意并存,又否能破?”说罢,弦音再奏。
金面人利目闭合,竟如不见酒箭之势,唯把匣中长物横置膝上,赫是长琴。只见他白指拨弦,缈缈繁音即从传来,口中喃喃:“刚以应柔可破玄星,柔以应刚可拒明惑,君臣相益金土耀月;触地出木八卑尽显;五水聚物火为成音……”顷刻间,酒箭如触壁障,腾空激碎,化作珠末反向魔君噬去。
刀,寒若幽渊,无声无息。沈时安只感背门冰冷,刀气即灌五内,不由乍惊心间:“藏气?!四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