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怪事[第3页/共4页]

程家仁屏细了呼吸，背靠着墙壁一动不动，静待其变。

程家仁一一吹熄了殿堂以内的烛光，手握着少林长棍，悄悄藏匿在观音石像左边的屏幔以后，于一片乌黑和沉寂当中，二目圆睁、侧耳聆听，凝神静气地等候着。

十五日这天的一大早儿，众镇民们肩扛着牛、羊祭礼，手提着香火、红烛等物，毕恭毕敬地来到了正殿的殿堂，却惊诧地发明：一贯以慈眉善目俯瞰着百姓的观音宝像，竟然全部儿地掉转了方向，头、脸冲北地，鲜明面壁而坐！

慧心大师一摆法衣，不堪烦恼道：“不幸的是，愚兄这里，就连半点儿眉目都没有，更加不知会是何人所为了——来，师弟，我们还是到愚兄的房中，饮茶详谈吧。”

“对，决不轻饶！必然要烧他满门，灭他百口！”

“凡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斗量啊！！！”

“是，师兄请。”

“哎呀，了不起，好神力、好神力呀！”

“族长，您看这......？”

孰料，那来者仿佛是未卜先知的普通，独自用火石重新点亮了蜡烛，靡音腻腻、言辞委宛地嘻嘻笑语道。

“诸位父老乡亲，请大师少安勿躁，且容鄙人解释几句！”

小镇上的住民惶恐失措，大家自危，虽经多方地寻医问药，但抱病的人，却仍然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并未曾起到任何的功效，只得相约着，要一同去往“莲花寺”内烧香祈福，但愿能够获得观音的庇佑，遣散病魔，化解灾害。

程家仁连连躬身谦辞着，待世人稍作停歇后，复又拱手见礼道：“诸位，诚如鄙人方才所演示的这般，明天的这一场闹剧，纯属报酬而至，绝非是神、鬼显灵。至于此事乃是何人所做，以及是否与瘟疫有关，且等慧心大师携并着鄙人，查上一个水落石出以后，包管会给大师一个对劲的交代。”

“嗯哼！”

“豪杰、豪杰啊！！”

．．．．．．

慧心大师站在一旁大摇其头，双手合十，高宣佛号道：“诸位施主，千万不成如此地心生业障，妄解佛意呀！我观音大士，向来都是慈悲为怀，只渡大难、不施磨难的，这场瘟疫的流行，必定另有他故，不然，为何小寺安然无恙呢？”

“阿弥佗佛，善哉，善哉！”

“我呸！他娘个腿儿的，我干他十八代祖宗！害得老子病病歪歪、七荤八素地，差一点儿，就见了阎王爷——”

“这位懦夫言之有理，我看哪，大师还是临时回家，等待动静吧！”

“阿弥佗佛，善哉，善哉！”

“诶，这不恰是天赐良机吗？——我本来就在打算着，要先行赶到济南，了断另一桩陈帐的。比及办完以后，刚好儿能够和明德公子在黄河的岸边，来上一个‘不期’而遇，旧事重提，再续前缘。”

慧心大师悄悄地叹了一口气，东风满面道：“阿弥佗佛，善哉，善哉！文玉贤侄，暌别多年，贤侄真是更加地玉树临风、神采飞扬了，呵呵呵！”

程文玉对劲洋洋地欠身笑道。

“这......”

“是啊，我们还是先回家，照顾病人去吧......”

但是世人一时鬼迷了心窍儿，哪儿会被人等闲压服，更有一名尖下巴、薄嘴唇的男人，悻悻然地辩驳他道：“若依大师所言，这场瘟疫和观音娘娘毫无干系，那么叨教：她的宝像，又为甚么要面壁而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