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如梦前尘(23)[第1页/共2页]
这是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两匹马一红一黑,都膘肥体壮,脚力健旺,跑起来又快又稳。车把式在前面不断地呼喊着,手中的马鞭挥得“咻咻”作响,不断地虚空抽着,固然没几鞭真正地落到马儿身上,但马听到皮鞭的虚回声,也怕受那挨鞭之苦,奔得更加快了。
玉树扬起袖袍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唉,不幸的孩子!”然后将手指搭在李相如的脉博上,只感到他脉息微小,存亡只悬于一线。
玉树用左手抱着李相如将他身子扶正,坐在本身腿上,右手接过碗来,将水端到本身唇边一试,不冷不热,刚好合适,向车夫微微点头,以示嘉许,然后将水悄悄喂到李相如口中。
鳌拜和现场的数百名清兵瞪着眼看着玉树便如长了翅膀普通,刹时间便没了踪迹,个个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便又无可何如。玉树抱着李相如来到背静的巷子里,只见他牙关紧闭,神采乌青,牙齿将嘴唇都咬得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李相如嘴巴紧闭,水从他嘴巴中喂出来,倒有大多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玉树左臂微倾,将他头脸仰起,水垂垂流入他的喉咙,几口水下肚,只听李相如剧然地咳起嗽来,起先只咳了两声,继尔一阵大咳,身子伴跟着咳嗽挺了起来,一口水蓦地喷出,正喷在劈面的车夫脸上,车夫大呼一起,跳了起来,赶紧用袖子抹擦头脸上的水,再看李相如时,身子又软软地耷了下去,靠在玉树身上,仍然昏倒不醒。
车夫一边擦着头脸上的水珠,一边嘴里嘟嗜囔囔地数落着,但又不便生机,玉树歉然道:“孩子受了很重的伤,连水也喝不下了,车夫老弟你就多担待点吧。”车夫倒是个豪放之人,听到玉树称本身为老弟,心中大是受用,当下挥了挥手道:“也罢,也罢,这孩子小小年纪便病成如许,我又如何会怪他。”
马车仍有七八成新,车顶是红色的,全部车身也是红色的,看上去倒不失寂静繁华。车内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白叟,年纪看上去不是太大,但白须白眉,面色红润,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白叟的身侧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只见他双目紧闭,神采惨白,仍在昏倒当中。不消说,白衣白叟恰是武当掌门欧阳玉树,男孩便是李相如。
玉树不但武功卓绝,更兼精通医理,晓得李相如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悲伤过分,故而晕死畴昔,一个十岁的孩子,眼睁睁看着父母惨死,换了任何人都只怕都受不了这般打击。玉树深思都城绝非久留之地,时候耽得久了,被鳌拜部下的虎伥发明,不但本身身份透露,还会给武当带来费事。再说,李相如现在状况,非得找个温馨的处所用内力为他疗伤不成,如果耽搁太久,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本来那日李相如亲眼目睹爹娘一个被砍头,一个被吊死,在狠恶的刺激之下,顿时便晕了畴昔。玉树道长将他抱在怀里,见到现场的清兵一阵慌乱,要来缉捕本身和李相如。他本抱着李相如跃在半空,见势头不好,当即又提了一口气,发挥绝顶轻功,一招“登萍渡水”,身材只落下一半,脚尖只略略在现场的百姓头上一点,便跃上了房顶,然后在房顶上又是两个起落,便来到了东城的后街之上。
两人正说着,这时店家已经将饭菜陆连续续端了上来。车夫替玉树盛了一碗饭,说道:“道长,请用膳吧!吃无缺赶路。”玉树点了点头,将李相如放在身边的一张长凳上躺下,端起碗来,正要用饭,忽听门口马蹄之声得得,有几匹快马正向这小店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