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O 孤程万里（9）[第2页/共2页]

他一口气跑回店中，此时天气已黑，那两名伴计已经打佯走了，只剩下店东人一家。见到李相如进到店中，觉得是来乞食的小乞丐，对他挥了挥手说道：“走，走，走，明天买卖不错，没有剩饭剩菜。”见李相如站着不动，又道：“你还不走，要怎的？”李相如道：“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偿命的。”店东人奇道：“偿命，偿甚么命？”李相如道：“我明天踢死了你店中的两个伴计，惊骇之下，逃脱了。可我想想不对，杀人偿命，负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之事，我这就走了，算不得豪杰豪杰，以是我又折了返来，筹算一命抵一命。”那店东人听了他这一席话，吃了一惊，高低打量了他两遍，嘴里“啧啧”有声，道：“看不出你这小叫化子另有这股子豪杰气，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李相如道：“我不是小叫化子。”店东人道：“那你是干甚么的？”李相如道：“我是来救我爹娘的？”店东民气道：“这怪事一椿接一椿。”问道：“谁是你爹娘？”李相如道：“就是白日押在囚车里的两人。”店东人恍然道：“哦，本来那两个犯人是你的爹妈。你翻墙出去，就是要救你爹妈。不过，他们是朝廷重犯，又那么多官兵押着，另有很多江湖妙手护送，你一个小小孩子如何救，搞不好，连你本身的小命都要送掉。”李相如道：“救不了也要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爸爸妈妈被这些好人折磨。”店东人一坚大拇指：“不得了，好小子。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你从那里来的。”李相如道：“我从云南来的。”店东人又是一竖拇指：“云南那可远得紧啊，你一起跟着过来，更是了不起。”说着对李相如招手道：“出去，出去，快出去，我请你喝酒。”李相如点头道：“我不会喝酒。”

李相如哭了一阵，抹了抹眼泪，想道：“我既然杀了人，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外公和爸爸妈妈常说：‘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这么走了，还算甚么男人大丈夫？”又想：“那爸爸妈妈如何办？”继尔又想：“爸爸妈妈如果晓得，也会叫我归去偿命！”想到这里，回身又向饭店方向跑去。

霍威对吴应麟道：“小王爷，就要下雨了，得从速找个避雨的地点。”吴应麟道：“这半道上，四周黑漆漆的，鬼影都见不到一个，到那里去避雨？”霍威道：“小王爷莫急，我自有体例。”说着便命王世豪领几命清兵赶朝前去寻觅避雨的地点。

王世豪领了三名清兵沿途寻觅，走了半里不到，只见前面距道旁不远处模糊有灯光闪动，像是有人居住。几人在这暗夜当中偶见灯火，如见了指路明灯，不由大喜，便循着灯光奔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