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页/共4页]

双目泪光闪动，李裳的一举一动，李衣的一颦一笑，一样轻蹙的眉间……

望着李裳，李衣的音容笑容一一闪现，这是李裳？是李衣？

缓缓取出怀里的冥纸香烛，他没有急于燃上，而是先望了一眼碑石上的‘爱妻李衣之墓’六个字，又转眼去看下角那立碑人‘李玄卉’三字，不觉然间感慨丛生，自他立碑日起，竟然已经畴昔了十八年之久。

李玄卉临走时，拉着小青儿向李裳佳耦告别，李裳不等他开口，笑着道：“既然青儿和你有缘，你无妨将她留在身边吧！”

见到李裳时，也没有以往那般别扭和难堪，他临风而立，安然谈笑。

……

当时，李裳已贵为人妇，夫家姓天名倚剑，天倚剑师出华山，月明教毁人亡以后，佳耦二人便于终南山下造了裳剑楼居住，李玄卉去的时候，李裳佳耦膝下已有二子三女。

他拉着十岁的天绍青说这说那，讲起山川河道，细说人生乐事，仿佛永不觉倦怠。

说至此处，猛又认识到本身讲错，改了口道：“不料月明教教主边行会在那边，我只分开一会儿，谁知天降祸事，教主本意是要捉我回月明圣教，不料错将衣mm……”

白衣打在风中四周翻飞，声音落入沙尘脆而铿锵：“十国纷争！”

风卷衣袍，扒开层层山峦，山路转角处，两人接踵牵来马匹。

那一袭拖曳在地的白衣如袅袅轻烟伫在风中，虽是十二韶华，面上却已生的娇俏可儿，双眼灵动如清泉拨光，两颊散落的青丝随风曳飞，模糊约约中可窥得她眉眼间那一抹凝色，重而沉。

马蹄声响，两道人影从道上闪过，一个白衣少女，一个清衫道家……少女策马疾奔，白衣舞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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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孤坟前，面碑而立，与风相对，银簪束发，难掩鬓发过肩撩颈，风声过耳，只见他将一把拂尘撩在臂上，对着墓碑深望了一眼，洁净的面上略略带过一丝清肃和失落相夹的凝重。

小青儿十岁那年，李玄卉于十六年后重新拜访李裳，比起落空李衣的日子里，常常恍忽的抓着李裳落泪，他显得慎重阔达了很多，很多事看开了。

李玄卉不由一怔，画上的人鲜明是那李裳。

半晌后，烟起尘沙，山下官道，只闻：得，得，得……

烟岚当中，溪流淌于山麓，姿成蜿蜒，声作潺潺，于疏林中忽隐忽现。

面对峙在门口的李玄卉，她只将双目死力避让开去，一只纤白的素手摸了摸本身的脸颊，道：“是我不好，那一日与衣mm上后山，一时粗心，不料教主……”

白衣少女的反响响在官道深处：“昔日正道月明教败在爹爹与华山七剑几位师公之下，自而后，武林正道中，爹爹居裳剑楼以侠义统领江湖；师伯上官倚明继任掌门和七位剑道师公居华山，于江湖占首位，就连爹爹也要忌让，爹爹师出华山，没有华山，便没有本日爹爹；师父在北居玉华山为道家；清居苑以太君为首，虽隐世百年却职位尊崇，师父与娘切出身清居苑，若没有清居苑，便没有师父。”

如此看来，他端倪明朗，面庞棱角清楚，清矍朗俊的神采中本透着藏匿出世的逸风，却在此时，做了孤寂之容。

蓦地间，她朝李玄卉急瞥了一眼，仓猝道：“李裳自知有愧于你，愿一命换一命！”说着，已将脱袖的尖刀对准胸口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