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看孩子[第1页/共3页]

张均听了，神采有些欠都雅：“提辖，我妈妈不吃军中的饭，白手又如何了？不让她在我身边，莫不是你们的首级见色起意？”

曹智严道：“那是母子二人，颖昌府人氏。因客岁兵祸，流落到蔡州。见我们雇人挑粮，那儿子自来应募，要带着母亲回籍去。军中不好有妇人，便让他母亲换了男装，与我们走在一起。”

这个期间的娘，大多时候还是少女的意义，与后代的意义有很大分歧。汉族人家，如果不给女孩子起乳名的话，大多会叫几娘。底层百姓，女子大多没有正式名字，这个几娘的名字就会伴随平生。如果起了乳名，有一些也会加上姓叫一声，如潘弓足。但普通不会劈面这么称呼。这个年代弓足不会作为女子的正式名字，要么是小时候长辈给她起的，要么是入别人家为奴时仆人给她起的。正式的名字，很多时候与男人的名字相差未几，如李清照，如朱淑真。弓足这类名字，成年了还这么称呼，一听就晓得，要么是歌女舞女，要么就是人家女仆。其他的如李师师、高滚滚等，叠家是乳名和女妓常用。

张均的母亲听了倒是欢乐。在一群浑身臭汗的男人中间走路，那滋味实在让人难受。并且走了一天半的路，脚都快磨烂了，实在不想再走下去。照顾孩子，传闻是坐牛车，多么好的事！

天近中午的时候，世人在一条河边歇了，军中自安排人去做饭。曹智严叫过张均来，对他道：“你挑着粮，你母亲在一边走着，实在刺眼。大师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偏有人白手，不免说闲话。小舍人说了，让你母亲不要在人群内里。我这里两个小孩，帮着看吧。”

孙五郎回过甚，笑道：“我们自小苦大的孩子，如何会颠下车去？实在说，这是我们两人第一次坐车，第一次出远门，天然要看一看路上有甚么。”

摆布无事，潘三娘问起两人出身。孙五郎说了，倒是无聊之极。两人出世在村庄里，家里都是费事人家，连村庄都没有出过。影象中的事情，不过是谁家的狗生了几胎，哪家的猫偷了谁家东西。哪一年粮食收很多，竟然吃了几顿肉。哪一年粮食收得少，常常吃野菜。这是个甚么天下，在产生着甚么，两人一无所知。就连客岁兵祸，全村被屠，他们都说不明白。

曹智严道：“还能如何？如有人倒毙，就在路旁烧化了，骨殖让人带归去就是。”

世人上路，张均的母亲上了牛车。看两个孩子坐在车前，一起伸出头去，看内里的风景。不时小声群情一番，也不晓得看到了甚么。

说完，命人把孙五郎和青头叫来。道：“瞥见没有？军中两个孩子，实在不便利。你母亲无事，帮着照看一下。跟着一起用饭，不必你别的掏钱了。”

孙五郎看着妇人，过了一会道：“只说这一起上你带我们，还不晓得你叫甚么呢。”

想了好一会，王宵猎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不过中午歇息了，让人煮些绿豆，路上让夫役喝些汤水。我们雇人出来，还是让他们赚了钱，安然归去的好。”

潘三娘并不是大户人家，自小到大一向被人称三娘。只是天生娇媚，嫁到张家以后，丈夫对他千依百顺，养成了如许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