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遗红珠无意惹红眼 5[第2页/共3页]

那小童身上混着泥土、灰沙、鲜血，肮脏不堪，尽数沾到了谢怜的白衣之上，谢怜却浑不在乎，悄悄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沉声道：“没事。我现在带你去看大夫。”

半晌，他才低下头，道：“……红……”

“……”戚容道：“表哥，你为甚么对我说这类话？那我向着你，我又做错甚么了吗？”

治着治着，几位太医都仿佛非常迷惑，啧啧称奇。谢怜一向在中间守着，闻声，道：“各位，如何？”

难怪谢怜越看他越眼熟，这小孩儿乃至连衣服都没换, 还是明天那身，只是因为颠末拳打脚踢和拖地疾行, 比明天更脏了，完整看不出来是同一件, 更看不出来是同一人。谢怜忍无可忍隧道：“谁奉告你我要出气的？？？关这孩子甚么事？又不是他的错！”

谢怜跟他说不通，道：“戚容，你听好了，从今今后，你不准再动这个孩子一下。一根手指也不准，听到没有！”

谢怜只是随口问问，意在撤销他的警戒心，听他内疚地答了“十岁”，倒是一怔，心想：“我还觉得只要七八岁，竟然十岁了？那这孩子真是很肥胖了。”

沉默好久，他才道：“丑。”

那小童不答话，倒是将他圈得更紧了。死死地不放，仿佛抱着一根拯救稻草。戚容看谢怜全然不领他的情，一心向着外人，又见那小孩儿把血糊糊泥滚滚的玩意儿都蹭到了谢怜身上，肝火烧心，马鞭一扬，就要往那小孩儿后脑上抽下。风信一向站在一旁，其间俄然一脚飞出，正踢中戚容手臂。

戚容倒是振振有词, 道：“当然是他的错。要不是他，你如何会被国师叱骂？”

顿了顿，谢怜微微一笑，道：“现在各位大夫帮你看伤，你别怕，放动手好吗？”

几名太医固然从没看到那位皇室贵族抱了个脏兮兮的野娃娃就冲出去让他们医治的，却也晓得让他们做甚么做甚么便是了，诺诺应是。一人道：“小朋友，先把手放下来吧。”

这一波闹得短长，四周围观的行人越聚越多, 窃保私语。刚巧，这时慕情也走了上来，戚容扬鞭指他，神采不平中带着一丝戾气，道：“另有你这个下人。此人一看就晓得不循分守己，如果你现在不好好治治，将来他迟早要翻天踩到你这个仆人的头上。我帮你经验他，你反倒护着他，告我的状。现在姨父姨母把我逮着一顿好念，还充公了我的金车。表哥，那是我的生辰礼！我盼了两年多的！”

他声音又低又小，有点含混，像是不想说，又像是有点不美意义。谢怜只大抵听清了一个“红”字，又问道：“你几岁了？”

那孩子一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乌黑的眼瞳里，映出了一个乌黑的倒影。这类眼神，若要描述，真真如风信所言――“仿佛着了魔、鬼附身了一样”，不该呈现在一个孩子身上。

他就答了这么一个字，再如何哄，也不肯共同罢休看头。谢怜发誓说不丑，他不看，他转过身也不可。小小年纪，却极是刚强。无法，众位太医只好问了他几个题目，让他辨认几个手比数字，确认他既不头晕，也不头痛，看东西想东西都清清楚楚，这便先给他先治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