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锦衣少年（三）[第1页/共3页]

“……”小厮只得紧紧闭上了嘴。

酒楼的小二早已热忱地迎了上来：

“一入朝堂深似海，手腕火候不敷的时候要遵养时晦，练得几层工夫，懂分寸拿捏，审时度势，才气随心所欲成为搅动局势的风云人物。”这是他分开潞城前去都城的前一个早晨，族中最有声望的长辈对他说出的一番语重心长的话。

“不配！”小厮站了个笔挺，声音掷地有声。

正此时，蟹上了桌，温热的酒斟进了杯子里。

“走，容记酒楼喝酒去。”

吓得小厮紧追了几步跟上来，走了没一会，又忍不住唠叨：“少爷，但是明天测验……”

刚才那位年父老的话一出，门客们更是纷繁喝采，全部酒楼一片喝采声，不断于耳。

小厮一听顿时面如土色，都要哭了：“祖宗，求你了，这类掉脑袋的话咱可不能胡说啊。”

“谁说的？”

小厮已经喝多了，底子没留意到少年的神采沉了下去。

“那放眼青州，也不是只要他一人合适西梁暗探身份啊小麻雀。”

小厮的眼睛被醉意烧得发红，梗着脖子，拍着桌子，把憋在内心好久的话问了出来：“少爷你说说看，就刚才阿谁穷墨客，他确切有才，撇开别的不谈，就按他现在的布衣身份来讲，就算他七轮测验全数通关，他……真的能进尚方书院么？”

“有证据了？”少年明显并不当真，面带疑色。

四周一片静，门客全都看了过来，小厮吓得酒醒了一半，低着头不敢说话。

“少爷的意义是，莫少阁领也是西梁密探？”小厮震惊道。

少年率先喝下杯中的酒，小厮不知所措地端着杯子，在他家少爷威胁的目光下，只得如饮毒鸩般喝下杯子里的酒。

少年鼻子里悄悄“哼”出一声，乖戾又上了身：“他也配？”

活力？

少年喝着酒，不但没有禁止，还暗笑不已。

小厮谨慎翼翼地跟在中间，劝道：“少爷，乡野村民胡说八道的话，您别往内心去，也别跟他们活力……”

这是一家海鲜酒楼，食材都是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生猛海鲜。

小厮虽只是猜想，倒是一副头头是道的口气：“少爷，入围的其他考生个个家世明净，只要他身份成谜，一个替人捉刀的布衣之人，竟不测进了七轮，并且前面六轮测验回回第一，少爷你信赖天下竟有这么大才学之人却还甘心替人捉刀么？”

想到这一层，少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小厮的舌头打着结：“青州这个处所，下……劣等人就是劣等人，上……上等人就是上等人，劣等人只配给上等人当牛做马，上等人……就算无才无德也能做大……大官，可劣等人呢，就算是书读得再好品德再好也做不了大……官。”

落日西下，海风拂面而来，远方白帆点点。

少年跟着也喝了一杯。

温大才子的名誉事迹，早就天下闻名，小厮天然是没法回嘴的。

少年没答复却皱起了眉头。

小厮一见话篓子又开了。

少年想了想：“前朝才子温少卿，自小天赋异禀，才调横溢，但因朝廷对他抱有成见，乃至于温大才子累年不第，因而一怒之下下考场替人捉刀，在考官眼皮子底下帮十名考生完成考题，你说这替人捉刀的人中有没有大有才学之人？”

“让你喝就喝，别磨磨唧唧的。”

可眼下，题目不在莫少言，而在调派莫少言来青州办差的那位，明知他身份存疑还委以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