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如梦似幻[第3页/共5页]

“糟了。”莫日根答道，“下雪了。”

陆许那神采很有点黯然，指指西北方。鸿俊开初觉得他想回家，可不是传闻陆许的家已经没了么？鸿俊半晌得不到答复，只感觉这么夤夜出来，定有隐情，而他底子猜不到陆许的心机，只要等莫日根与李景珑赶到，才气问个细心。

鲤鱼妖嚎道：“你倒是先把我的腿裹好啊！”

“吃药了。”那被唤作孔宣的男人朝鸿俊说。

被称作玄女的黑衣女子答道：“未见过，模糊是瘟神所提的小孩儿，罢了，我这就脱手。”

“你如何来了？”刘非茫然道。

李景珑带他绕过院子，到得鸿俊家与李家相隔一篱的花圃前，让鸿俊翻畴昔，本身再翻了过来。又带着他绕过回廊，前去后院，院内种着一棵石榴树。

鸿俊说了声“嗯”，孔宣又说：“别看这本了，不是甚么好书。”说着又递给他一块冰糖，说：“吃着。”

鸿俊非常难受，认识如一团糨糊，头痛得像有锤子在脑袋里不断地往外猛敲。叫道：“我不喝药……”

紧接着玄女将水袖一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

鸿俊张了张嘴，说：“爹，我梦见很多坟。”

“我不晓得是谁在给他们通风报信！”孔宣低声道，“你别吵了，星儿会闻声的！”

刘非策马在平原上驰骋，马后载着陆许。

“要不我们还是归去吧。”鲤鱼妖撺掇道，“好冷啊。”

是他了！

“你去敦煌做甚么？”刘非侧头问。

“别翻旧账了！”孔宣低吼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朝曜金宫送了信去，大哥不会坐视星儿丧命！”

“退烧药！”孔宣不悦道，“再这么病下去，明天如何上路？！”

李景珑心急如焚，拨转马头，了望四周山峦。

房门俄然又被推开，孔宣再次出去。小鸿俊昂首看，孔宣坐到榻畔，问：“看得懂字么？”

“孔宣？”女人的声音在外头道，“星儿醒了？”

“淖姬总喜好说，殿下，您别再杀人了……”

两人长相一模一样，如同一对双胞胎般。

鸿俊顷刻健忘了雪夜也健忘了陆许，健忘了很多事，无数影象纷繁庞杂，涌入他的脑海，将他拽回了七岁大时。

黑衣青年低声道：“不可，他已经醒了，我靠近不了他，只得等他再入眠时。玄女，他身后载着那人是谁？”

“不要给他。”孔宣眉头深锁道。

“你闻得出他气味？”

“孔宣！”女子快步出去，怒道，“你又让他喝甚么药？！”

火线一片白雾茫茫，鸿俊驰入雾气再驰出后，铺满白雪的平原又像一幅裘永思笔下的水墨画，四周皆是大块的留白，白得像纤尘不染的宣纸，唯有远方的山像被一点点墨氲开了般，淡得几近与夜色同为一体。

他会去哪儿呢？这冰天雪地里，陆许又是徒步, 过不了一早晨就要冻死在雪地里，鸿俊纵马朝西北边跑了一会儿, 未几时发明了一行浅浅的足迹。

鸿俊谢过刘非，又问陆许：“你要去哪儿？”

“你奉告我，现在该去哪儿？！”贾毓泽厉声道。

穿过雾气后，雪地上的马蹄痕消逝了。

雾后是一片喧闹的坟场，繁星渐隐，坟场边上有一座守墓人的小板屋，屋里亮着灯。木门虚虚掩着，鸿俊牵着马，不竭靠近，闻声里头传来刘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