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旧时光影[第2页/共3页]

“我不是你爹。”王座上，重明的声音仿佛不带任何豪情。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重明淡淡道。

鸿俊方才手上满是灰，这下抹了青雄一脸，见他风趣，只指着他忍不住大笑。青雄莫名其妙，鸿俊便朝他绘声绘色地解释了一番，青雄得知重明失态，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青雄答道：“昨夜我收到了这封信，是人间驱魔司所收回，间隔天魔现世，另有不到四年。信上正在调集青年才俊，重返长安，据我猜想，该当是为了四年后天魔现世所筹办……”

“我就想把它拆下来。”鸿俊说，“装在我的刀柄上。”

青雄爬了上来，躺在鸿俊身边，二人无声入迷，望着光辉的夜空与银河。

鸿俊将那吊坠一揣，说：“问青雄去。”

“这是甚么？！”鸿俊惊奇道。

“那黑蛟得位不正，他永久不会是妖王！暗沟中的爬虫，也配？！”

鸿俊得了这精美玩意，当即要捧着去研讨一番，便点了点头，青雄又叮咛道：“千万不成摔坏了，这水晶脆得很，转头再奉告你如何用。”

青雄追出几步，瞥见的倒是鸿俊的背影。

青雄答道：“没有。”

“吵着闹着，每次我来时，你都要我带你去人间，现在你已长大。”青雄又说，“我说，喏，去吧，为何惊骇？”

重明刹时披收回强大的气势，仿佛有烈焰在他的体内熊熊燃烧，他的眉头深锁，带着怒意，直视青雄。

俄然门别传来脚步声，青雄与重明同时收了一身气势，蓦地转头。

“可我们败北了，这是不争的究竟！”青雄沉声道，“除非重回人间，将他完整毁灭，不然待天魔复活，统领妖族，人间将生灵涂炭！”

青雄顺手把鸿俊从背上一抓，拖了下来，胳肢了他几下，鸿俊便大笑起来，青雄勒令他站好，问：“又肇事了？”

鸿俊不信，便上前去青雄身上摸，青雄向来打赤膊，能装东西的只要俩裤兜，鸿俊不断念要去掏，青雄便一本端庄地答道：“真没有。”

“人族有忘恩负义之徒，见利忘义之辈，却也有狄仁杰这等朋友。”

两人笑了一会儿，鸿俊正色道：“你返来给我带了啥？快给我！”

青雄递给重明一封信，重明却看也不看，手指一搓，指头迸出一团烈炎，迎向那信，青雄不肯烧了，便收了返来。

书房内，鸿俊先是用两把飞刀撬，再用一把剪刀剪，都拆不开那吊坠外头的机括，最后用榔头敲，敲得满头大汗，都没法把吊坠里的小水晶拆出来。

鸿俊不住喘气，青雄却抬起手横过他面前，按住了他的双眼，鸿俊抓住了青雄的手，在他手上蹭干眼泪。

青雄笑道：“上回给你捎的那几本传奇，看完了未曾？”

“是真是假，你的内心，早已有了答案。”青雄答道。

翌日，偏殿内清算结束。

“啊啊啊――”鸿俊拿了个青铜瓶，只想往上面砸。

入夜漫天星斗，太行山颠银河如瀑。

“当初孔宣拜别之时，你若能挽留他哪怕一句，本日又怎会如此？”青雄感喟道，“你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只是一个‘滚’字，今后今后，便天人永隔。”

重明侧头直视青雄双目，一字一句道：“你莫要忘了，我们也是妖族。”

青雄面朝那吊坠中闪动的光芒，喃喃道：“人间有很多吃的，有很多玩的，有仙颜的女人，有一起喝酒的火伴，有一传十里的乐声，有日夜不灭的灯火，去吧，去那万丈尘凡之地，你不会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