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诱妖之计[第2页/共7页]

鸿俊现在已大抵能跟上李景珑的某些思路，很多事儿看似平常，底下或许另有更不平常的内幕——三名从巩县前来长安招考的读书人，在长安酒楼中数日花用，并未结账便跑了，店家收不到钱，是以报了大理寺。按照描述，春秋在三四十之间。

“……”

鸿俊每天听他们打机锋，的确是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道：“你们就不能把话说清楚点儿吗？”

李景珑无言以对。

管家冷不防被这么刺了一句，顿时有点儿讪讪，正要痛骂李景珑时，二人却已出了府去，只得不与这刺头普通见地。

凌晨，李景珑走在前，鸿俊抱着猫跟在背面，先去秦国夫人府还猫。

两人在后宗卷室里查了半天，鸿俊俄然说道：“你看看这个？”

鸿俊脑筋已经不敷用了，有种错觉，仿佛面前这几小我才是大妖怪。

校场中上千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李景珑手握长弓，与胡升并肩站在龙武军衙门台阶高处。

鸿俊那话刹时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景珑竟半晌作不得声。

管家还要留客，李景珑却摆手，带着鸿俊一起出来，管家又要封金银感激，李景珑终究忍无可忍，在大门前回身，朝管家说道：“举手之劳，没甚么好谢的。”

那场面特别颤动，就连李景珑都非常难堪，管家亲身出来迎，李景珑问：“是这只……”

两具尸身，一只重伤狐狸，并排放在天井中，最后那只看似年纪最小，浑身伤，先是被鸿俊的飞刀斩入肩骨，再被阿泰的火焰烧焦后腿，焦黑毛皮龟裂，暴露血肉。最后李景珑射的那一箭则近乎致命，穿透了它的小腹，再从后背刺过，莫日根的箭上带有倒钩，只能连着箭羽反向扯出，扯得那小狐狸哀嚎不休。

“做啥？”裘永思说，“你俩别多管闲事了。”

裘永思使了个眼色，意义是看吧，马屁拍在马脚上了，鸿俊却挠挠头，笑了起来。

李景珑：“唔。”

小狐狸仍然沉默，裘永思说：“我看要么就把它杀了吧。”

“我是不是该把你送到胡统领面前，让他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晋云？”李景珑侧头打量那小狐狸，说道，“很痛是不是？”

说毕，李景珑又朝鸿俊说：“边塞上为大唐浴血奋战的将士，一个月不过二两银子军饷，倒是活得不如秦国夫人家的一只玩宠。若说这钱是祖上庇荫，旁人倒是无从提及，只不知这些破钞都从哪儿来。”

裘永思蹲在廊下，无法道：“就这一个案子，你们是不是言之过早了点儿？”

鸿俊：“？”

“晋云、荼英、紫莹。”李景珑扔下一叠纸，上头是昨夜倚诗栏里失落的三名女人的卖身契，“本籍信阳，年方十六，同亲三人结伴来到长安，为谋一处安身之地。”

“昨夜你们没瞥见。”莫日根说道，“第二只三尾妖狐呈现时，他倒是豁出了性命在庇护鸿俊与冲撞出去的龙武军卫兵。一个凡人有这胆量，实在不轻易。”

“晓得越少，烦恼就越少。”阿泰当真谛视鸿俊，以手中那把蓝色鎏金折扇悄悄托起鸿俊下巴，充满挑逗地一笑，说道，“哥哥们替你烦恼，不好吗？”

莫日根将那小狐狸关在一个笼里，搁在侧院，裘永思往笼子周遭贴满了符纸以防它逃脱，但是这行动纯属多余，这小狐狸即使想逃，也没有力量了。世人围聚时，阿泰皱眉道：“它会信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