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战火过后[第4页/共4页]

“我倒是感觉他看得挺开。”鸿俊说，“你看他连本身的性命都能够不要，燃烧元神，为的就是处理安禄山。”

“他最常说的三个字是‘信赖我’。”苍狼入迷地说，“‘信赖我，我们会赢’，统统的困难都落在他的肩上，乃至不肯让任何报酬他承担。”

安禄山从那黑雾中现出身形，化作一团滚滚魔云，卷进了疆场，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黑雾外的唐军完整胆怯，弃了兵器纷繁大喊，发急流亡。李景珑见过这暗中，喊道：“撤！”

鸿俊还没明白过来，看着插在地上的刀剑，翻身上了苍狼背脊，苍狼飞速赶往潼关，跟着目标地越来越近，鸿俊内心深处的那不祥预感也越来越激烈。他们没有扳谈，跑过一块空位时，苍狼长久地停下半晌。

“梦见我在夜里，飞在空中。”鸿俊说，“四周都很黑……”

鸿俊总感受这里仿佛非常熟谙，却说不出来在那里见过。这只是潼关外一处平常的空位。紧接着，苍狼再次出发，几近是以最快的速率，冲向潼关。潼关外两侧的山仿佛被烧过一次，关门开着，关墙尽是被熏黑的陈迹。

李景珑站在那无边无边的黑暗里，手持暗淡无光的聪明剑，面朝翻涌的黑云。

鸿俊发着抖，捡起那把拐杖，他不止一次地瞥见过它，它曾在封常清手中，在叱骂李景珑时，被高高挥起。

莫日根与鸿俊堕入了冗长的沉默，鸿俊走到尸身近前，低头望向木槽中，只见内里有两小我头――封常清与高仙芝的首级，俱瞋目圆睁。

“昨晚我做了个梦。”鸿俊卷起裘袄，来到溪畔。

鸿俊走向校场中心，瞥见场中横着两具无头尸，这是他们一起走来，独一瞥见的两具尸身。一具身形佝偻，歪靠在校场下，断颈上的血已干枯闪现出紫玄色。校场一旁横着拐杖。

鲤鱼妖骇得大喊，仓猝躲开追来的梁丹霍。

“李景珑。”安禄山充满怜悯的声音道，“我一向想将此物，偿还于你。”

“保护他们撤退罢。”李景珑说，“梁丹霍快杀来了。”

初春的气候仍然酷寒，分开室韦后的这段时候，是鸿俊从敦煌之战以来过得最温馨的。每天早晨，他不再做恶梦了，也不会有甚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心上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