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月渡亡魂[第1页/共4页]

紧接着妖兽闭上嘴，转成分开，长街再次倾斜返来，规复原状。

陆许说：“你觉得我不敢？”

妖兽每到一条街的街口，便“闯”地叫几声，每条街道都随之倾斜，尸身滑下，被那妖兽悉数吞下。且妖兽还不止一只！夤夜间，出外吞食尸身的妖兽竟有八只，别离吞下了全城近十万具人尸，它们在主街上汇合，排起步队，一蹦一跳，前去城北明堂。

安禄山的声音降落而嘶哑，说：“活的让儿郎们抓去了，已抓回了很多，正在后殿内，明早再供你们享用。彻夜先替我完了这事，李景珑不是这么轻易跑的，定会再来，必须在他到来之前，做好充沛的筹办。”

陆许说：“统统众生，皆有佛性。”

莫日根只是悄悄看着那匕首，陆许却一匕钉在地上，怠倦非常。

说时迟当时快，陆许化作一阵风般朝莫日根扑去，莫日根只不还手，任凭陆许一绊，朝后摔去，只以背脊先着地，化去了冲力，避过了后脑勺。只见陆许扑在他身上，手持匕首就要朝他眼睛上钉。

鲤鱼妖正坐在台阶高处打打盹，不半晌，一条扭动的蚯蚓从房顶掉了下来，打在它的头上。

街道两侧尽是死尸，陆许落步，在尸身间穿行，走向莫日根。那场面如同血海炼狱，鲜血沿着长街的尸砖漫开，每一步下去，都带着紫玄色的足迹。

刚进殿内，便有一个布袋兜头罩了上来，紧接着隔着布袋一闷棍，打在它的鱼头上，鲤鱼妖顿时昏死畴昔，被抓走了。

俄然间，月光犹若银瀑，铺天盖地地洒了下来，街道上堆积如山的尸身，披收回阵阵黑气，升往天空，汇入滚滚乌云中。

“关我屁事。”陆许冷酷答道，“你自找的。”

“大师？”陆许忙道。

洛阳城，一阵风吹过，乌云散了，月光晖映着洛阳城。

陆许悄悄扯了下苍狼的耳朵，让它转头。

“如果长史不来。”陆许极力让颤栗的声音安静下来，说，“去刺杀安禄山的人，就是你了，对吧？”

但如许一来，莫日根很能够会被强大的能量烧死，并且对安禄山还无济于事。由李景珑去，则是最好的成果。

“你晓得就好。”陆许不包涵面地讽刺道。

“是。”莫日根倒是答复得很利落。

莫日根道：“长史替我去当靶子，你欢畅不？”

“真的不要。”陆许说，“就是……内心堵得慌，我也不晓得为甚么。”

莫日根飞速揽住陆许，朝街道旁一跃，伸手抓住一户民宅的门框，两人就这么吊在那门框上，而整条长街的倾斜度越来越峻峭，如同大地深处有一只无形的手将空中推得立了起来！

陆许抬眼看他，再看那锦囊，再抬眼看他，两人相对沉默半晌。

当时洛阳共有二十万户，近百万人丁，战事开端前逃掉了将近一半，却仍有四五十万人被堵在城中无路可逃。李景珑所救的毕竟是少数，城内烧死的、遭射死的、受凌|辱而亡的、自相踩踏而死的百姓少说也有三十来万人。

“长史教我。”莫日根说，“只要说‘彻夜的长安真美’，你就懂了。可我……实在说不出口。”

“跟去看看。”莫日根说，继而摇身变作苍狼。陆许收起那锦囊，骑彼苍狼背脊，伴同那妖兽而去。

这八只妖兽四周寻觅人尸，每只吸入了将近两万的人丁，再喷出来后，明堂前广场上堆了足有十六万人的尸身，那场面的确击穿了陆许与莫日根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