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守住嫁妆[第1页/共2页]

“请姑母在天之灵安息，我们会替您照顾姑父。”南怀宴跪在夏舒恒身边，对着棺木三叩首。

“姑母是战死的将军，她虽身为女子，但毕生职责绝非照顾男人。”夏舒恒尽是鄙夷道。

当腥红的战甲映入视线，侯爷眉头微微皱起，竟下认识干呕了一声。

侯爷咽了口唾沫，徐行上前，靠近棺木时伸手抚了抚盖沿。半晌以后，目光落在棺内。

“母亲虽常在外驰驱兵戈，倒是最爱洁净。”南声声一下下，将夏清羽的身子和手，擦得一尘不染。

“请父亲移灵。”南声声淡淡看向侯爷。

南声声猛地撑在棺木上，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两位大舅兄，你们一起劳累，切莫再伤了身。”侯爷抹着眼泪，看向夏家兄弟二人。

侯爷来到棺木前，伸手将夏清羽抱起，缓缓放入新备的楠木棺中。

将侯府下人将那口历经了南境风霜的棺木翻开。

她拿过那件云水纹寿衣，替夏清羽悄悄穿上。

母亲的尸体在冰天雪地中行了一月，现在身子比腊月的冰霜还要凉。

“春水，去打盆净水来。”

“父亲不来看看母亲吗？”南声声衰弱的声音，在喧闹的灵堂倒是非常清楚。

“声声，你还行吗？”夏家姐妹和春水，三人齐齐扶了上来。

母亲还是三年前分开时的模样，只不过面色惨白如纸。

可即便如此，南声声也能设想到母亲是如安在疆场上厮杀，直至最后一刻。

他们放不下小小的外甥女，不知她见到母亲的尸体，能不能撑住。

跟着棺盖完整盖上，南声声猛地一声跪在棺前。

他们入城后，马不断蹄入宫觐见，随后连将军府都未归，便直奔侯府。

遵循礼法，夏清羽的尸体需在侯府停灵七日，再由礼部主持葬礼。

随后四下看了看，却见父亲正远远站着，间隔棺木一丈远。

说罢，他从腰间取出一条软鞭，递给侯爷。

老夫人恰在此时被南采薇扶着，行动盘跚来到灵堂，鎏金护甲抹过并不存在的泪痕。

可现在糖化了，灯灭了。

“姑母，采薇连您的面都没见到，您就离我们而去。”南采薇的声音紧跟着老夫人的哭声，让全部灵堂顿时混乱一片。

夏家其他小辈也顺次跪下，顿首三拜。

院外响起了一声钟鸣，这是丧户之家的客钟。

侯爷猛地今后一退，声音哽咽。“大舅兄这是那里话。你们在疆场上相护，是夫性命数至此，莫折煞了我！”

本来胸口那些银色战甲应当透着亮光，现在却被母亲的血浸成了黑褐色。

夏震兄弟二人需先行入宫觐见，随后才气到侯府帮手。夏舒恒等夏家几名小辈，天然随南声声回了侯府，帮着摒挡些事。

“让我们来吧！”

夏震夏霆兄弟褪去了铠甲，皆着一身素服。来到灵堂时，扑通一声跪下。

“声声，让为父来吧。”侯爷看了那盆血红的水一眼，作势要去接南声声手中的抹布。

南声声重新在楠木棺下，扑灭一盏长明灯。

南声声的手已经没了知觉。目睹她的行动越来越轻，双目更加红肿，夏拂一掌控住她的手。

当夏清羽惨白的面庞呈现在面前，南声声的泪吧嗒一声，滴在夏清羽胸口那面碎裂的护心镜上。

“你到庄子上养好身子，等娘荡平南境流寇，就接你回京看花灯。”

南声声倒是没动，涓滴不顾旁人的目光，一次次沾着那盆净水，直到盆里的水变成了红色，南声声再也节制不住心境动乱，猛地将头抵在夏清羽的棺木上，哇的一声，哭声扯破侯府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