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7[第2页/共8页]

没有人再见到他，没有人再传闻过他的动静。

“不会的，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爱任何人，像我这么爱您……”

“传闻你有极恶相，是真的吗？”

少年狼狈不堪，脸上泪水班驳，喉咙因为沙哑几近咳出血来。这幅模样如果被人瞥见必然会震惊到觉得眼睛出了题目，但是凤凰浑然不觉，他乃至不在乎本身看上去有多么哀痛和绝望，如同孤城前无可何如退散的败将：

——超脱于三十三重天之上，固无色法，只存识心，谓之曰无色天。

凤凰节制不住狠恶的哽咽，他捂住脸，大颗大颗泪水从指缝间滚落，收回绝望的抽泣声。

腐尸尖啸，妖物横行，小山般的魔在海面上挤挤攘攘；而凤凰向血海正中走去，每迈出一步，脚底便有莲花盛开，托着他行进在红烟浩淼的海面上。

“凤四——！”

不知过了多久，尊者的声音才从虚空中响起：

是终究支撑不住了吗？降三世大步走去，刚想把他扶起来，身边却俄然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随即把小凤凰抱了起来。

凤凰鬓边冰雪未消，面色惨白清冷，直直的跨出殿门。

他是如何了，成佛的时候出不测了吗？

“本来应当有两只的，破壳而出的却只要……”

·

她带着讽刺的嘲笑，仿佛想说甚么，但是话未出口就只见周晖收回气愤到顶点的吼怒，远处异度空间竟接受不住这飓风般暴走的能量，在轰然巨响中完整坍塌了！

大地动形成的海啸遮天蔽日，阿修罗们纷繁惨叫，奔驰，无数人推挤着掉进了血海。浪头如大山倾圮般当头而来，带起大浪的九头婴收回尖叫，伸开密密麻麻三千骨翼，在暴风中当头扑向凤凰！

尊者收回一声听不见的感喟，缓缓消逝在檀香悠远的白雾中。

凤凰垂下目光。他的眼睫极其纤长，落下时在鼻翼两侧铺下一层扇形的影子，仿佛悄悄一碰就会破裂的珍宝。

“……释迦不见了。”半晌凤凰终究发作声来：“他……别人呢？”

“我……我不需求那些，我有释迦就够了……”

年幼的小凤凰跪在佛前，俯身上香，站起家。

凤凰嘴唇泛着微微的青白，仿佛连最后一丝赤色也完整落空了：“但释迦承诺不分开我……我如何办？我又是……又是一小我了啊！”

他俯下|身，拥住凤凰清癯颤栗的身躯，仿佛本身面前的还是当年阿谁孤傲无助、无依无靠的孩子：

巨镜碎片暴雨般洒下，一丝殷红的凤凰灵魂从镜面中飘出，被雪山神女莎克提极力抓到手里。

佛堂之上卷烟环绕，跋提尊者高居莲花座前，半赤法衣，双目微合。

“是你的极恶相。”释迦说，“将来持续三万年，佛劫全应在你的极恶相上。”

尊者们高居于莲花座上，收回的感慨充满慈悲，但是没有人听得见。

万里佛国，无边莲华。

“凤凰涅槃而不死，执念、痛恨和疑问会跟着不吉利的极恶之相，一世世永久循环下去……”

须弥山下冰天雪地，万古稳定的北风卷着白雪，吼怒着奔向天涯。苍茫冰原中，降三世站在一块暴露雪面的玄色山岩上，居高临下望着山阶上一步一叩首，向遥不成及的山顶一步步走去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