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连理劫浮生烬[第1页/共2页]

冲弱预言

灶台惊变

长安在惊蛰雷雨中高烧梦话，鎏金瞳人淌出血泪。她攥着退色百家衣嘶喊："玄鸟食心，爹爹不要！"顾淮安冒雨挖出埋在后院的铁盒，碎成齑粉的《推背图》残页竟在水中重聚，闪现新谶——"双生劫，连理烬"。

存亡同衾

他反手扣住我手腕，血腥气混着松香劈面："明日送长安去慈幼局。"

旧墟遗梦

夜盗惊情

药瓶坠河时，长安俄然尖叫，鎏金瞳人映出老妪黑袍下暗绣的五姓家纹。

顾淮安拦在我身前，竹篙激起的水花打湿幂篱。老妪低笑如鸦鸣："崔家郎君，可还记得感业寺的合欢酒？"他手中竹篙"咔嚓"折断，水雾中我瞥见他脖颈暴起的青筋——那是崔九郎暴怒时的旧态。

宿命如环，执念成劫。当循环成为桎梏，唯有以爱为刃破局。

"当年我饮下孟婆汤，却舍不下这点执念。"他碾碎药丸喂入长安口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们要用安儿祭阵，重启地宫炼魂炉。"

长安：鎏金瞳人映出的赤色幻象里，两个爹爹在厮杀。一个青衫染血和顺低语"安儿乖"，一个玄甲覆面厉喝"祭阵时候到"。她死死咬住百家衣，咸腥的血味和爹爹衣衿的松香绞成解不开的结。

"明日搬家江南。"他碾碎枯叶埋葬残卷，掌心被叶脉割出血痕，"书院要塌了。"

武媚娘：凤簪掷出的刹时，她瞥见铜镜里双影堆叠——执簪的手是武昭仪的纤纤玉指，破空的力道倒是女帝的杀伐果断。顾淮安染血的胸膛贴上来时，她分不清扑通作响的是谁的心跳。

血雾满盈中，两道魂影在祭坛上空交叉，他染血的手抚上我胎记："此次...终究能堂堂正正说爱你..."

更漏声里，他醉倒在灶台边，梦话混着酒气："当年合欢酒...是为解你身上奇毒..."

残阳染红骊山断壁，我攥着长安拾回的青铜铃铛，指腹摩挲过铃身班驳的"开元廿三"刻痕。顾淮安蹲在焦土中翻找，玄色劲装沾满灰烬，后腰刺青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那振翅玄鸟的第三根尾翎，竟与地宫新现的暗纹严丝合合。

半夜梆响，我循着瓦片碎裂声追至后院。顾淮安正与黑影缠斗，玄鸟刺青在月下泛着血光。黑衣人袖箭掠过他耳际时，我掷出嫁妆中的凤簪，金鸣声里箭矢钉入槐树，箭尾绑着的信笺飘落——"七月十五，地宫献祭"。

顾淮安：掌心燎泡的灼痛令他恍忽，二十三年前火海焚身的剧痛与现在堆叠。玄鸟刺青灼烧着血肉，每一笔金纹都是刻入骨髓的谩骂。当武媚娘扯开他衣衿时，那些决计掩蔽的旧伤仿佛被扯开封印——他怕她瞥见这具躯壳里住着个苟延残喘的残魂。

渡口晨雾满盈，乌篷船头忽现戴笠篱的老妪。她颤巍巍递来青瓷药瓶，袖口暴露的翡翠镯与我妆匣中的凤镯成对："故交托老身送药，可镇小儿惊梦。"

"你又要单独赴死？"我扯开他染血的襟口，新伤叠着心口朱砂痣，"二十三年前这般，二十三年后还要这般？"

"崔九郎！"我咬破舌尖血溅符咒，"你擅作主张的弊端，两辈子都改不了么？"

江南小院飘起炊烟，顾淮安揉着新麦粉教我制胡麻饼。长安踮脚偷扯他腰间踥蹀带，银香囊滚落炭盆，迸出簇幽蓝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