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玉面丸(1)[第4页/共5页]

露哥笑道：“不过是做些上宿妆时搽的香粉面药，捣几样花汁色彩罢了。”

我从速说：“没、没甚么，我这就归去了。”刚要回身她却又叫住我：“铜炉里的火都熄了，你来帮我点着那些橄榄炭吧。”

风露人间是一幢依山而筑的二层小楼，循着长石铺的台阶走上去，便先进入一间四周空旷的敞厅，我甫一走到厅前，就有个丫环抬手挡在我面前，不作声就从我手里拿过食盒，我愣了愣，鼻子闻到一股特别好闻的熏香气，并见内里一扇描画着竹林幼笋婴戏图的大屏风半掩着，前面人声走动，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孔殷道：“你看我给你带来这一摞好画，这是周臣的……另有这个，安绍芳的兰竹，但是可贵！”

我定睛一看，竟是个头发蓬乱，身上穿戴也是脏兮兮粗麻布衣裤，跟我一样大的女孩，正猜疑萼楼里也有穿戴成如许的人？乌糍姐就对我道：“让她帮你担水烧火吧。”说完就出来了。

“小严女人，你如何一小我在这儿？”

“我、我叫严月儿。”我闻见她头发上飘出阵阵的油汗酸气。

露哥转头看了看我，她的脸映在红灯笼明昧不定的光影里，也不知是笑还是甚么神采，然后又转归去持续看路，“小严女人这个年纪的面皮儿那么水灵，那里用懂这个？”

来策应我们的还是露哥，到了厨房里，先见到两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在地上择菜，进门便闻到一股油烟气，只见灶上一口大锅烧着滚油，有个头上罩着一尺高篾丝狄髻的中年妇人正在炸狮子头，闻声我们出去就侧了侧目，露哥先容道：“这位是掌厨的罗娘。”

“那你会做菜汁馄饨皮么？”

“我……我先才去给风露人间送点心，返来就找不着路了。”我不美意义道，“萼楼这里花圃子真大！”

露哥便回身引我来往路走着一边道：“我刚好要去厨房拿点东西，我们一道走吧。”

用晒干的桃花、桂花、白檀、白丁香那些花儿、药材一起捣碎，然后锤蛤粉、玉屑，调水银霜加蜜熬一锅便是了。

“你要做甚么？”她看着我把青菜投入已经沸腾的水里，我反问：“臼杵在哪？另有挤水的布？”

默了默一个女子动听而慵懒的声音才道：“嗯，云香，把那画都拿去给我烹一壶荷露茶来。”

我还猎奇那些人在做甚么，跟在露哥身后还不由问道：“方才我瞥见好些个戴面具的小孩子……另有那些人在做甚么玉面丸？”

畴前我并没有效橄榄炭烹过茶，遵循云香的指导，我在炉底重新铺了一些薄柴炭，然后燃烧渐渐扇着，再用钳子将一颗一颗已被烧成炭色的橄榄核放出来，待放到三四十颗时，又接着扇火。云香把茶铫子拿来，却并不急着烧水，而是把那些画轴摊开，将内里的画谨慎揭下并折叠起来，我正猜疑她的行动，她竟把折好的画纸都投入炉中，并不忘叮咛我：“行动再轻点。”然后把茶铫子架上烧水，我不由惊道：“画都烧了？”

“哦……”我并不晓得涂脂抹粉的活计，“露哥姐姐，甚么是宿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