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青柳芽(1)[第3页/共5页]

我还是不能佩服：“如果你真认得她，就径直去找她便是了。”说完，我就往家的方向里走。男人又拦住我，有点急了：“不、不是，她不肯见我，她必定出了甚么事，必定、必定有甚么事情产生了，我是太担忧了。小mm……”他的模样像是想要一把抓住我摇摆似的，我吓得后退一步，刚幸亏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一个吊儿郎当的熟谙声音：“哟！如何又瞥见你了，笨丫头？”

“你探听这个做甚么？”我看他固然不像歹人，但如果是功德之徒，探听这么多也必定有甚么诡计。

桃三娘“扑哧”一声笑道：“我这里的客人月儿哪能个个都瞥见？”

欢香馆一如常日地客流来去，平和安宁。

“鸟儿本性怕人。”一个声音轻柔地响起，一阵清冷的晚风拂面，我闻到一股淡淡的暗香，我循名誉去，竟有一名仿佛画上的女子站在我面前――

我有点起疑，但仍然点点头：“见过的。”

男人朝我作一揖，然后道：“看你该是住在四周的吧？小生想探听个事。”

“好。”她点点头，撩起一只袖子，走到树下，菱儿把灯笼靠近她的身边照着，她在每一根枝条上看看，然后摘下个甚么东西放进菱儿手里的竹篮。

桃三娘识相地走开了，看她回身到后院去，我便也跟着出来，后院里何二已经把脏碗炊具都洗洁净清算好了，桃三娘只是各处察看一下，我小声问她：“三娘，阿谁女人好美。”

我回家了一趟，刚满月的弟弟正在睡，娘在给他缝肚兜，爹不在家，是以我又折回欢香馆来。这时天已经完整黑下来，其他客人吃完饭就陆连续续走光了，唯有那女子还在，她等的人也一向没来。

桃三娘炖了壶梅茶拉我坐下闲谈，我却有点心不在焉，内心总在猜度着那位斑斓女子究竟在等着甚么人。

“呵，柳公是善人。”桃三娘这么笑着，又望了一眼那男人。男人毫不在乎，正要伸手拿酒壶，那名叫青山桂的女子赶紧接过，并为他的杯中倒酒：“还请柳公喝我倒的这第一杯。”

“你可见过那屋里的仆人是何模样？”

桃三娘点头：“嗯。”

街头巷尾很快就传播开一些话，传闻那幢位于秦淮河边的屋子里住进了一名貌美无双的女子，传闻她是北方官府家的令媛，因为满门抄家开罪，是以逃离南下至此隐居；又传闻她是来自金陵秦淮河边的青楼名妓，已被赎身，但才貌过于美艳，在家中不容于妻妾，常常遭妒，只得搬出来另住；还传闻她不过是个得了失心疯的大户人家蜜斯，在家中与仆人私通出了丑事，是以不得不把她搬到外头居住……

桃三娘不知从那里端出一个陈腐未开封的酒埕，将泥封刮掉，盖子甫一翻开，顿时有一股甜郁的酒香弥散出来，她用八两的酒壶盛了，便放到炭炉烧的热水中烫，那熏人欲醉的气味愈发地浓。

女子对桃三娘说，她与一名客人约好了要在这里见面，她对吃的并不讲究，一壶暖茶、一碗莼羹、一碟青团，紫衣丫头名叫菱儿，手提一个食盒，内里不晓得装着甚么，又拿出一盏像是一弯船形的风灯，点着了摆在窗台前，灯里燃的灯油与普通的仿佛也并不一样，微微地会冒出一丝温热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