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岁岁糖(1)[第2页/共5页]

我在中间听得不由好笑，不过也感觉猎奇。过了一会儿，桃三娘送走了几位婶娘，我便问她：“三娘，如果被灶君说了好话，天庭会如何奖惩尘寰的人？”

谭承苦笑了一下：“你不晓得，方才寅时我叔又返来了一趟，除了配几帖女人药，还拿了棒创药，我说这妇人小产，如何另有人颠仆受伤么？你猜如何着？说是姜廪生家有先人显灵了！姜老爷昨晚餐后挨在暖炉边打盹，不知不觉就梦见个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杖气哼哼地走来，二话不说就先特长里的拐杖追着他打了一身，然后再说本身是他姜家祖爷，姜老爷还不待说甚么，那老头对他又紧跟着一通臭骂，姜老爷这一头吓得惊醒了，浑身满脑袋疼，细心一看都是棒打的紫痕。可他这边还没明白过来，内里又闻声养娘在杀猪似的喊不好，娘子跌倒流血了……你说这不是大大的邪门事？”

我昂首望去，是个年不过二十摆布，面貌清秀的挽髻小妇人，看着倒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哪家的。我赶紧起家答道：“三娘在前面呢，我帮你去叫她一声。”

我看他们去的方向，想起方才谭承说的话，心忖他们莫不是去的姜家吧？我正发楞呢，桃三娘过来一拍我肩膀：“月儿，你快来帮我磨些糕粉，张员娘家方才差人来订了十斤上贡的红糕呢。”

俗话说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很快，几近半个江都城的街头巷尾都有人在群情姜产业生的事。本来在前两个月，这正房的娘子李氏得知怀了身孕，李氏家的养娘[1]便携大妗子[2]、小姨子带着活鸡活鸭来看望，婢女天然不敢怠慢，把好酒菜饭都拿出来好生接待着。但可巧这时候就产生了蹊跷的事，在亲家来的第三天早上，厨房里的鸡笼子被发明锁头开了，内里的母鸡一下丢了两只，笼子内里地上另有几把散落的鸡毛，看模样像是来了爱叼鸡吃的狐狸或者黄鼠狼；厨仔细心辨认了一下，说那丢的鸡恰是李氏娘家人送来的，并且在院子里到处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两只鸡的踪迹，大家嘀咕了一会儿也就作罢了。未曾想第四天一早李氏的大妗子早上睡醒从屋里出来打水，一出门就被脚下一滑摔坐在地上，待定睛一看，地上都是鸡毛和一些黏糊糊的血块，大妗子吓得了不得，顾不上衣服脏，爬起来就嚷嚷开来，把姜家上高低下都叫来看。统统人也都傻眼了，大妗子感觉本身受了大大的倒霉，便坐在门首地上撒起泼，首当其冲就指着婢女痛骂，说她内心妒恨妇女怀了身孕，这是要做妖法整治主家娘子呢！婢女也吓得跪地连连矢语发誓，一时候闹得不成开交，最后还是姜秀才左赔罪、右伏罪，给大妗子买一匹上等丝绸做衣裳，才算完事。但这怨由终偿还是种下了，而后不管婢女再如何谨慎谨慎地服侍，也再难获得李氏半张好脸，姜秀才又是不管这些小事的，每日只是关在书房背誊写字，以是这家里也没人调和。

桃三娘想了想：“我也是传闻，有大过者将减一纪的寿，一纪也就是三百日，而就算是有小过，那也得减个一百日的，以是可不敢获咎灶君爷爷的。”她笑着就到前面去了，我听着却觉有点惊骇，心想今后可不敢做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