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蔷薇糕(2)[第2页/共3页]

“那女人怪不幸的，买卖还是小事情。”桃三娘点头叹了一句。

桃三娘嘲笑：“那丫头与二姨太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了，两人但是有情有义的。程府高低，别的下人免不了趋炎附势，厚此薄彼，只要这丫头对主母不离不弃。二姨太昨儿一整日都不吃不喝不说话……也是孽障啊。”她又叹一口气，顿了顿，“实在那三姨太，也并非真的就心肠暴虐至此，她只是太年青，出身单薄命苦，一时得了势，就未免恃宠而骄些罢了。”

直至这三姨太进门，程家持续香火才有了但愿。三姨太本是烟花女子，但与程大爷结识的时候，年纪尚轻身子未破，却还是个清倌人，兼之生得娇俏可儿，就被程大爷看中赎了身。没想到进府不到一年，就怀了身孕，程大爷天然视之如珠似宝，府中高低都不敢怠慢。特别她每日炊事，还都得由二姨太亲身服侍……想来二姨太内心，也不能不心伤吧？

我说：“做好了。”

守在风炉边的丫环回道：“快好了。”

我忍不住问她：“三娘，棺材停在门口你还如何做买卖啊？”

已经走到欢香馆，桃三娘拉我出来坐坐，我说不去了，桃三娘看出我是惊骇，却拉着我的手：“出去坐会儿吧，三娘在，怕甚么？”

“三娘？你如何在这儿？”我惊奇道。

二姨太见是我，点头笑笑。

而二姨太的身份则又有点与别人分歧。她娘是府里厨下掌勺的厨娘，是以二姨太固然职位寒微，可自小就与程大爷熟谙。程大爷小时候病了，就爱吃她娘熬的清粥、做的小菜。厥后程大爷年长立室，又接连考上秀才、举人，阖府高低非常光荣，当年重阳佳节时候，宴席不竭，厨娘比以往忙得更要不成开交，便把女儿带入府里厨房帮手。也不知如何的，就被程大爷看中，竟收了做二房姨太。世人背后群情，程大爷爱好二姨太的处所，恐怕只是她的一门烹调技术罢了，何况这二姨太也一向未曾生养。

我说：“晓得。”

这时楼上又有个丫环下来，风风火火地跑到后院去：“药熬好了没有？慢吞吞的，三太太的胃疼得不可了！”

“但是……”我欲言又止，这时已经走到菜场，人多口杂，我不晓得该不该持续与三娘议论这件事。刚好走过一个卖干鲜果子的小摊，桃三娘站住了：“咦，才玄月就有榧子了？”然后开端与小贩还价还价，遴选了两斤榧子，再称了三斤栗子，一斤柿子饼。

我每日到小秦淮畔洗衣，都能听到很多如许的群情，内心不由为那位二姨太难过。

我第二天去菜市买菜之时颠末欢香馆，只见马厩边停了一口棺材，中间供奉了一碗白豆腐、一碗白米饭，有很多人在烧蜡烛纸衣，愁云惨雾的。吓得我加快了脚步，内心也在担忧桃三娘的买卖，怕是就这么给迟误了，另有那二姨太，不知现在如何风景？正想着，才走到小秦淮边，却瞥见桃三娘站在那边，她穿一身莲青色的对襟衣衫、褶裙，手里拿着个篮子，瞥见我还是是笑容可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