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鬼豆腐(1)[第4页/共5页]

菜市里人来人往，卖菜的摊子摆的不过都是些茭瓜笋芋之类，一起走出去，这街中间一小岔口上，也不知何时新开了一家小小豆腐店，还没钉招牌。低低的屋檐下一个二十余岁的肥胖女人站在一锅豆腐中间，别的一个黑糊糊的小炉上还煮着热腾腾像是卤子的东西，她一手擎着锅勺，不时看一眼人群，却没见有人停下来要买她的豆腐。

“嗳，小mm！”

我只得拿了东西跑出门，日近傍晚了，天上的云彩镶着一层金边，空中还是被蒸得热气腾腾的，我的额发都被汗粘得贴在头上痒痒的。

桃三娘摇点头道：“有豆皮，有人点豆腐菜就给做一道煮干丝好了，或者跟荠菜切碎了做菜羹。这嫩豆腐是决不能要了，只能倒掉，他们做豆腐的都是半夜里磨豆子，点好卤等凉告终块，就恰好天亮拿出来卖。可现在时气不好，夜里的露水也带着霉气湿毒，这豆腐不免会粘到一点，然后再放上大半天，就沤坏了。”

气候热得实在难以忍耐，明显已经到下午了，可待在屋子里，还是热得汗水直顺着额头、脸颊往下滴。

偶然在街上瞥见些乞丐，满是风尘仆仆的模样，说话口音也听不懂。还记得就在上月，菜市那边大朝晨有人发明路边死了个女人，或许是饿死的，他们说面黄肌瘦，只剩下一把骨头，但我没敢去看。

男人神采一暗，恰好中间又有几个起哄喊问：“我说老哥，你们耍的甚么把戏啊？天上玉皇大帝的蟠桃能摘下来不？”

男人抿嘴浅笑不语。

小孩子点头，便持续往上爬几步，到了绳索绝顶，手中便捻诀式朝空虚画几下，男人又鄙人面敲锣，那孩子就伸长了手向天做出折花状，少顷一朵连枝的白花应手而落。他放到口中咬着，再探手去摘，又有了一枝，他便转头扔向空中，男人接住，拿到近前去给世人验看。竟是一朵盛开的白茶花，鲜艳欲滴，花萼边还衬着一片绿叶。

那对耍棘鞨技的父子连续三天都在江都的大街冷巷间流连。他们晓得的戏法还不止那一套攀天梯折花，另有走刀山、吞火，每天一个模样，一天换着分歧处所，起码也要演3、四场，偶然候碰到大户人家宴请，还被带进府里演出，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嗯，小mm。”女人瞥见我承诺她了，更欣喜点头隧道，“你……是不是瞥见奴家男人了？”

男人点点头答道：“我们是一家三口从庐州来，山荆身材不好，刚好盐城有亲戚，便留在那野抱病。”

正说着话，门口出去两小我：“叨教……”

那女人笑容温暖，但那张肥胖菜色的面庞，反让人看着难受，只见她手中的水盆里飘着一大块白兮兮的豆腐：“小mm。”

路边一棵大梧桐树边的空位上，一精瘦的男人一边卖力敲着锣，中间一个七八岁梳着两个角螺小辫的小孩子，向着众行人叩首，我拽着三娘的衣袖：“三娘，前面是耍戏法的吧？”

男人指了指那碗豆腐：“刚才闻声你说要倒，感觉怪可惜的，要不费事你给换上热水泡一泡，再有两碗饭就行了。”

那板凳的凳脚看着也就不到一尺长，六张叠起来，约有一人多高，小孩子稳稳铛铛地爬到顶上，就蹦来蹦去地跳起舞来，几张板凳固然有点闲逛，但就是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