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鬼豆腐(1)[第2页/共5页]

听大人们说，本年的年景不好，天逢大旱，半年以来都滴雨不下，再加客岁北方闹过蝗灾，乃至颗粒无收。就看江都这儿的米铺里，那一石米的代价比起往年都高了几成。

那板凳的凳脚看着也就不到一尺长，六张叠起来，约有一人多高，小孩子稳稳铛铛地爬到顶上，就蹦来蹦去地跳起舞来，几张板凳固然有点闲逛，但就是不倒。

偶然在街上瞥见些乞丐，满是风尘仆仆的模样，说话口音也听不懂。还记得就在上月，菜市那边大朝晨有人发明路边死了个女人，或许是饿死的，他们说面黄肌瘦，只剩下一把骨头，但我没敢去看。

男人神采一暗，恰好中间又有几个起哄喊问：“我说老哥，你们耍的甚么把戏啊？天上玉皇大帝的蟠桃能摘下来不？”

男人愣了愣，赶紧道了谢，两人便低头默不出声吃起来。我在一旁偷觑那孩子，看起来个子真小，比我起码矮半个头，小脸灰灰的，小我两三岁，又瘦……但翻筋斗真都雅呢。

我愣了愣，还是没明白这女人在说谁，但是想起以往在这类景象下，若遇见莫名其妙的人说这类听不懂的话时，总不会有功德。我不想再搭腔了，从速转头就走，那女人从速喊我：“嗳？小mm别走，若再瞥见他，烦带句话，奴家已经投奔了来，盐城那家人不安美意，要拐了奴家去卖，奴家、奴家现就在这儿等他……”

男人又回身畴昔对他们赔笑道：“这是古靺耠国传下来的棘鞨技，并不是真的能上天宫。”

“你家男人？”我迷惑道，脑筋里转了一圈也没想起是谁，我再细心望着这女人和她手里的豆腐，才想起早上见过她的，在一家豆腐店里，她仿佛是掌勺的老板娘。

“谢、感谢老板娘。”男人仿佛对桃三娘的热忱接待有点料想以外。

我买了盐，桃三娘提及她早腌了一大缸酱，让我不必买酱了，她转头给我一点就是，够吃很多日子的。正说着话，前面一阵敲锣响。

我也冒死鼓掌，可无法我身上一点买盐酱剩下的钱，是不敢给出去做赏钱的。瞥见他们耍完把戏，就不自发往桃三娘身后靠，桃三娘低头抚着我肩膀一笑：“走吧？”

菜市里人来人往，卖菜的摊子摆的不过都是些茭瓜笋芋之类，一起走出去，这街中间一小岔口上，也不知何时新开了一家小小豆腐店，还没钉招牌。低低的屋檐下一个二十余岁的肥胖女人站在一锅豆腐中间，别的一个黑糊糊的小炉上还煮着热腾腾像是卤子的东西，她一手擎着锅勺，不时看一眼人群，却没见有人停下来要买她的豆腐。

此人辩驳道：“这几年早加上去了，翻了几倍，日子没法过了……”

小孩子冒死吞下一大口饭，对男人说：“爹，这豆腐好吃，像娘做的味道。”

“豆腐？”桃三娘还不明白他的意义。

桃三娘皱着眉头从厨房里捧出一碗东西：“早上买的白豆腐，泡在水里才几个时候就有馊味了，哎，早晨不能吃了。可惜！”

“噢，本来如此。”那男人点头憨笑，两人坐下。

路边一棵大梧桐树边的空位上，一精瘦的男人一边卖力敲着锣，中间一个七八岁梳着两个角螺小辫的小孩子，向着众行人叩首，我拽着三娘的衣袖：“三娘，前面是耍戏法的吧？”

男人喊：“你可上天去折王母娘娘的花下来，向众位大叔大娘讨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