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仙醋(2)[第2页/共4页]

我也想跟进屋里去，看看那鲜艳的脸，究竟是长甚么样，看来三娘说得没错，她真的没死。这时何二从厨房端着一碗米汤出来，我就跟着他走出来，可才到门口，桃三娘就把张玉才和何大李二等人推出来：“我要给她脱衣服摒挡伤口了，你们都出去。”说完顺手接过何二的碗，一眼觑见我，又叫：“李二，送桃月回家！”末端，门“砰”的一声关上。

……一向到，我被很多脚步、说话的喧闹声吵醒。

第八日里，那鲜艳和张玉才就都消逝了踪迹。

另有一个平时专门掌管厨房叫何二的厨子，在地上已摊开铺好了一张洁净竹席，桃三娘环绕着竹席四周，正别离点了五盏蜡烛。我非常迷惑，不明白她究竟在干甚么，便不敢出声去打搅她。只见何二拿着葫芦瓢，在黄米饭里拌入估计是酒曲的粉末，然后再舀出放在席子上，桃三娘则正襟朝竹席和蜡烛拜了拜，才俯身清算席上的米饭，只见她谙练地先将一大团米饭用手规整成圆形，放在席子的一端，然后我惊奇地发明她竟然把统统黄米饭堆砌成一小我形！

直到……我再在江都街头，见到阿谁已经变得疯疯颠癫、不成人样的张玉才后，他一向断断续续地反复那几句媒介不搭后语的话，说的倒是：“好端真小我……就化成酸水了，好端真小我……一转眼就……”

张玉才问：“要不要去找大夫？”

“当然当然，你先归去吧。”桃三娘嫌他噜苏似的，把他连哄带推送走了。

何二在中间一声不响，冷静帮忙她忙活着，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我跟着进了昨夜那小屋，屋里却有一股奇特的仿佛带有米饭气的酸味，微微有点刺鼻；一个面带青紫血痕的肥大女子昏睡在床上，头发仍然混乱，看不清脸孔，只是换上了洁净衣服，床边摆着药瓶和粥碗。

“放心吧，本日已有转机了。明天你带她来的时候，只要胸口剩点热气不是？但是命大，明天固然没醒，但手脚都缓过来了。”桃三娘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引出来，我也趁机在前面跟着。

我试了试醋的味道，但我说不出这是甚么味道，也不明白她的话是甚么意义。

莫非三娘又在做甚么好吃的？我镇静地想，没有甚么防备心肠走了出来，挨着墙角站着，看他们忙。

而欢香馆里桃三娘仍然繁忙，没有窜改。

“不瞒三娘，当时我独安闲井边待到深夜，竟遇见鲜艳的丫环叫翠纹的，她提着些乌黑纸钱，说是好歹主仆一场，趁夜里无人晓得才偷跑来祭奠一番的。我细细一问，就甚么都清楚了。”

那树上结着无数绿油油的小果子，浓荫布下一片清冷，何大细心浇完水，又拿竹竿赶逐树冠里鸣叫的蝉。我对他的行动虽有些奇特，但也没有在乎，桃三娘按例是一瞥见我，就亲热地喊我出来坐。

“真的？”张玉才不敢信赖。

“张小哥儿，今后的门路还长呢，鲜艳在我这儿养好伤，却也不能久留，你也得早作筹算啊。”桃三娘如许说着，又拽他分开屋子，“才又喂她喝了一点米汤，别在这儿说话了，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