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莲舫鱼(4)[第4页/共5页]

郑梅夫轻叹一口气，“少爷，萼楼现如此不更好？您又何必操心机拆穿？”

郑梅夫的神情更加哀婉，却没辩驳。

“为了……甚么？”我脑筋里有甚么灵光一闪而过，但没抓住。

屋门“咿呀”一声推开，暴露阿鱼的半截身子，面无神采隧道：“谁在喧闹？夫人在补玉面丸呢？”

老太太看花都开好了，便对劲地抿嘴笑着又径直走到另一处水边，那边定有几根杵，是支着撒到水底的大鱼网，我听老太太一边用镇静的调子喊：“鱼菩萨快来！鱼菩萨感谢了……”

蓦地间无形的气浪将众鬼七零八落地掀飞开去，春阳转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跑！”

“你去采些莲花返来，要连蒂整朵的，甚么色彩无所谓。”老太太朝一个方向努努嘴，“那边地上有备好的砧板和刀，再把鱼连骨剁块。”

“为甚么？”我双手拉住衣衿，暴露两个眼睛问道。

“是啊，我当时跟你说，你还叫我别听、别看。”我点头。

“鬼界？你懂甚么是鬼界的铁律？”春阳嘲笑，“你是为了甚么存在？你又为安在此地？”

“斯斯”的草蛇吐信声，异化一些牙齿磕碰的噜苏，有些按捺不住的镇静言语：“发光的阿谁是人身？”“把她的肉献给鬼王？”

此次变乱仿佛也在道理当中吧，鬼界中浩繁鬼王大头早就摩拳擦掌，乘机就要出来腐蚀动乱的。而天下既然没有承平之所，一个小小的萼楼，那只是顺带着颠覆于掌中把玩的事！

“做这莲舫鱼，你晓得是为了甚么？”老太太转目看着我问道。

“诶？”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疾步奔驰起来，我本来跟不上春阳的速率，但他的身周仿佛旋起一股风，连我的脚下也随之轻巧起来，跟着他就这么穿廊过巷，仿佛是直冲鸳鸯馆而去。

“你不是已经魄气散尽了？”春阳眯一眯眼。

又不知过了多久……

萼楼这座怨魂结界自建崮以来，遵循风、花、雪、月的四角布局本来安稳难破，可惜客岁“雪”和“风”二位冤魂崩溃离散后，结界天然也就落空一半的对峙而变得松动，开端摇摇欲坠了。

春阳走畴昔用手捻起一点粉末闻了闻，竟叹一口气：“看来姐姐汇集的艳骨都被他们找到了，她们不止是被节制，也被如许吸去魄力，风吹就消。”

“但是婆婆，我另有急事啊？从这条路走下去就是萼楼对吧？我正要去那……”我想挣开她的手，但老太太还是笑眯眯的，“你不是要等阿谁跟你一起来的男孩子吗？他既然没带你去，就必定有他的来由，你不如跟我去收鱼，然后做些鱼肉菜等着他，你看哪，这再过一两个时候，天就要黑了？”

我迷惑地走畴昔，“婆婆，甚么鱼菩萨虾菩萨？”

“自我出世至今，经历过多少复存亡早都不记得了……当初掉落饿鬼道最深处的焚渊地火，我用数月的时候才从渊底火海中爬出来……可虽我不怕死，却怕看到嫡亲在我面宿世不如死，鬼界天下凶恶相逐，五方大鬼嗜小鬼，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你就待在这，如木莲的藤断了，那我就是死了，但你也不必乱跑，有人自会来救你出去。”说到这，他嘴角出现一抹自嘲的狰狞，我看到与他手腕之间的木莲藤蔓缓缓收回青绿的光，跟着他走去，那看似不长的藤蔓便垂垂延长长出更多新藤，我最后看着他的身影消逝在雾霭里，才蹲下身来用衣物死死包住头，闭上眼睛再不敢去听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