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莲舫鱼(4)[第2页/共5页]

“你是在等阿谁小伙子吗？”老太太还是笑眯眯的，举起手中的竹篮，“对了，小女人，你会清算鱼吗？”

“窸窸窣窣”地周遭浓雾中又会聚起无数的眼睛和身影，我内心非常慌乱，跟春阳牵的手握住更紧，不测的是我感遭到春阳的手心湿凉凉的，莫非他也会惊骇？

我迷惑地走畴昔，“婆婆，甚么鱼菩萨虾菩萨？”

“女人，你快起来吧？”老太太伸手来搀我，我却惊骇地缩了缩肩膀，“不、不，我在等人……”

“诶？”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疾步奔驰起来，我本来跟不上春阳的速率，但他的身周仿佛旋起一股风，连我的脚下也随之轻巧起来，跟着他就这么穿廊过巷，仿佛是直冲鸳鸯馆而去。

“姐姐？”春阳仿佛有点急了，走到那正房前的门外，又细心看看阿鱼的模样，俄然将衣袖一摆挥出一道劲风，那阿鱼的半截身子就像竹编的纸扎悄悄地滚落在地，并随即随风变作红色粉末化去。

老太太从衣袖里摸取出指头大一颗翠绿色的东西，见我迷惑的目光她却笑笑，“这是莲子。”说罢顺手就抛进水里，然后双手合十哼着道：“花菩萨呀，快着花！花菩萨快着花……”

“哦……”我只得更加谨慎地往前走。

老太太看花都开好了，便对劲地抿嘴笑着又径直走到另一处水边，那边定有几根杵，是支着撒到水底的大鱼网，我听老太太一边用镇静的调子喊：“鱼菩萨快来！鱼菩萨感谢了……”

接着其他女鬼也纷繁都暴露残暴模样，春阳不堪其烦地大声一吼：“滚！”

“别说了！”我满身止不住地颤栗起来，春阳仿佛长长叹一口气，才放开我的眼睛道：“你就站在这，不要轻举妄动一步。”

“婆婆？你怎会在这儿？”我惊奇地瞪圆了眼睛。

我抬开端，从衣缝中暴露眼睛去望，先是看到粗麻布衣裳的花色，接着是一张充满沟壑但神情温润的老妇人面孔——就在大河边茅舍里的佝偻老太太！

“自我出世至今，经历过多少复存亡早都不记得了……当初掉落饿鬼道最深处的焚渊地火，我用数月的时候才从渊底火海中爬出来……可虽我不怕死，却怕看到嫡亲在我面宿世不如死，鬼界天下凶恶相逐，五方大鬼嗜小鬼，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你就待在这，如木莲的藤断了，那我就是死了，但你也不必乱跑，有人自会来救你出去。”说到这，他嘴角出现一抹自嘲的狰狞，我看到与他手腕之间的木莲藤蔓缓缓收回青绿的光，跟着他走去，那看似不长的藤蔓便垂垂延长长出更多新藤，我最后看着他的身影消逝在雾霭里，才蹲下身来用衣物死死包住头，闭上眼睛再不敢去听和想。

“另有苦胆呢，如何吃？”我讶异道。

在我们转成分开鸳鸯馆的时候，脑后即响起猎猎的狂飙风声，仿佛那修建在瞬息间就被崩溃倾塌，我想转头去看时，春阳就言出警告：“别转头，不要听，不要看！”

“嗯。”我固然不明白春阳的意义，但他的语气果断，让人本能地信赖他。

又不知过了多久……

“那阿鱼是又死了一次？”我大抵明白春阳的意义，固然过往跟阿鱼没厚交，但听到这还是感觉内心难受，“对方究竟是谁？为何要如许对于萼楼？莫非是那只黄鼠狼精？我在来的路上就仿佛见到他在白鹭洲上用铁锹挖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