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夏荫[第1页/共2页]
仆人欢畅,连带侍从也轻松起来,一想到顺利回到陈国以后的夸奖,世人不由加快了法度,往前赶去。
陈宣王似有所动,“行了!你们吵作一团,那里另有半分体统!凤妫先留在宫里,究竟如何惩罚她,明日早朝之时寡人会亲身决定。至于太子和萱妫,”陈宣王看他们俩一眼,御寇和萱妫都低下头,“太子月俸减半,在府中闭门思过半月,好好检验。萱妫禁足宫中,不得随便外出。”
一见到萱妫如许,穆姒夫人立即心疼起来,她皱皱眉,却不好对陈宣王说甚么,因而对御寇说,“萱妫有错不假,但她毕竟年纪小,不懂事。御寇,你这个做哥哥的,见到萱妫以后,竟然连封信都不写,不奉告我们一声,让我们平白担忧这么久,闹得陈都城不得安宁,那里像哥哥的模样?这也就算了,固然闹到这步地步,不过毕竟还是家事。但萱妫想混入车队,去找你府上的管家,竟然两三句话就能说通,胜利混出来。倘若本日不是萱妫,是其他不明身份之人,在蔡国假借陈使之名出了事,又当如何!你贵为太子,御动手腕这般不济……”
不料,等候他们的不是喝彩和夸奖,而是陈宣公和穆姒夫人的肝火。
御寇跪在书房里,他中间一样跪着的是萱妫和凤妫,弦歌没有资格踏进书房,只能在内里焦心肠等候着。
“那你奉告我,你为何硬是要将她编入车队,带到蔡国?我早就听你府上的管家说过,你本无此筹算,临走之时才俄然带她回府,不是她缠着你,又是甚么?!”穆姒夫人仿佛已经胸有成竹,连声问道。
“够了!”眼看穆姒夫人越说越诛心,陈宣王猛地站起来,衣袖一振,制止了她,“御寇此事当然有错,但他既然身为太子,就不是甚么人都能妄加指责的!”陈宣王固然愤恨穆姒夫人罔顾尊卑,但也晓得不能在小辈面前公开打她的脸,是以腔调虽重,但话里内容却不甚狠恶。
“穆姒夫人,此事与凤妫无关,是我把她带入蔡国的!”御寇赶紧开口,恐怕扳连了凤妫。
御寇一下难堪起来,他总不能说“穆姒夫人您属意暗害凤妫,在桃林布下大片埋伏,是以万般无法之下,为保住风妫性命,我才决定带她到蔡国”,这话在内心堵着,但恰好说不出口,御寇心机并不活络,一时之间竟不晓得如何应对。
众目睽睽之下,御寇也不敢和凤妫说甚么话,恐怕又被穆姒夫人瞥见,给他扣上个“屡教不改”的帽子,只能轻声道,“别担忧,我和完叔叔会极力庇护你的。”说完就仓促分开。
萱妫委委曲屈地点头,御寇则满心焦心,想要找公子完商讨这件事,唯有凤妫神采安闲地谢恩。
御寇吃紧讨情,“王上,此事与凤妫毫无干系,不能惩罚她啊!”
“谁准你这般大胆,竟敢擅自偷溜到蔡国!”陈宣公面露喜色,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杯中的热水四溅,萱妫仓猝躲了一下,但手背上仍被溅起的热水烫红一片。
宽广的官道上,陈国浩浩大荡的步队非常惹人谛视,如果风妫现在坐在内里,想必必然会惊叫起来。只见与陈国出使的车队劈面而过的,恰是那日在桃林当中为遁藏追杀拽着她沉进湖里,又差点将她杀死的人!
又对穆姒夫人说,“萱妫年纪也不小,是时候做些女红了,明日就找几个宫女教她,也免得她每天有事没事就闹着往外跑!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该好都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