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改药[第3页/共6页]

桃华的确走不快，因为她跪得两个膝盖都青了，于氏则是站了整整一上午，都折腾得够呛，还得在大太阳底下再走出宫去，实在也是够难为人的。

“承恩伯？”天子讨厌地皱了皱眉，“他到了那里？”

寿仙宫正殿里人已经走得尽了，除了门口的杜寺人以外，其他宫人都被赶得远远的，并不能闻声殿浑家说话的声音。

沉香扶了于氏将他们送出去，谨慎地窥测了一下桃华的神情，才道：“老太太，实在婕妤娘娘如许说，也是为了皇上……”

太后打断了她：“夜明砂换了甚么？蚌粉是甚么？”

皇后在一边目瞪口呆地听着，这时候才道：“白丁香竟然是――那本宫用的擦脸的脂药――”她记得她有一种擦脸的药里就有白丁香，说是用了以后能够令肌肤白净去掉斑点的，莫非她每日都是在把雀儿屎抹在脸上吗？

到底他是天子，声音里带出不悦来，皇后也只能闭了嘴，只是拿眼睛狠狠剜了沈数一眼，沈数也只做不见。

杜寺人算了算：“蒋女人走得慢，这时候大抵也刚到宫门……”

沈数想了一想：“我还好，只吃过生肉。”最难的一次也不过是跟娘舅失散了，在野地里晃了几天。军中干粮用尽，火也不能生，就吃生蛇肉。因他的身份，部下将最好的蛇肉给了他，并没让他吃蚯蚓，已经是极虐待的了。而自那以后，他经历丰富了些，就再也没有出过如许的事。

皇后赶紧去看地上的宫女：“是吗？”

这真是有点费事。桃华后退一步，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承恩伯有太后撑腰，在宫门外头如何闹都没人说的，但她只是个布衣之女，说个喧闹也是有罪的。

好轻易走到宫门，蒋家的马车还在那边等着。薄荷已经急得在地上转圈子了，一见桃华有些跛脚似地走出来，神采顿时变了：“女人如何了？”

不过太后才露了笑容，眉头就又皱了起来，看着门口暴露讨厌的神采，于思睿有点迷惑地转过甚，就见一个小宫人捧了一碗药出去。他还当太后是吃药吃烦了，忙笑道：“姑母，这药还是要吃的――”

“曹萝？”桃华是真的惊奇了。曹萝为甚么会跟着于思睿，并且看她的发髻，已经是妇人的打扮了，却又穿得如许轻浮，教人一看就感觉有失持重，眉宇之间更带着轻浮，乍一看那风味竟然跟胭脂差未几了。

这一来一回可不是顿时就能得的，桃华感觉膝盖又已经麻痹了，估计等传话的内侍返来，这两条腿就转动不得了。正在内心暗骂这天杀的下跪轨制，便听沈数道：“皇上，既然蒋三女人是在给太后诊病，就让她站起来回话吧。”

“皇上必定晓得‘杯弓蛇影’的故事。”弓倒映在酒杯里的影子尚且能让人狐疑出病来，何况这蝙蝠粪是实实在在喝到肚子里去了。

皇后此时已经得空再找桃华的费事了，她满心想的都是从速归去打水洗脸，因而对天子的话没有半分贰言。桃华得以施礼辞职，然后囫囵儿个地走出了寿仙宫。

浣衣局那边都是有罪的宫人，每日里没一刻歇息的时候，比粗使宫女做的活计还要多。皇后想想这宫女出来了怕也活不了几年，便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