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自尽[第1页/共6页]

蝉衣现在哪还敢有这个动机：“奴婢并没有……”

她在沈数身边奉侍多年，当然是能猜到沈数的情意，但一样的，沈数对她也是颇多体味，看她面上神采就晓得她在想甚么：“如何，你不信？你觉得本王是怕王妃动手太狠，以是才过来的？”

“皇上年青，于阁老却不年青了。”沈数嘲笑，“东南，西北，他试了这里试那边，已经要丧芥蒂狂了。如果再让他如许下去，皇被骗然等得起，可却还不知要被他再害了多少人！”

“王妃，奴婢瞧着阿谁荷包，像是蝶衣的技术。”薄荷眼尖，凑在桃华耳边上小声道，“那荷包边上锁的斑纹，蝶衣最爱用。”

“不——”蝉衣看看那碗汤药，俄然笑起来，“我对王爷夙来忠心，从未有过一点倒霉的心机，我不喝这药！”这药是给背主的奴婢喝的，她背主了吗？

沈数没有说话，只是半晌以后，缓缓点了点头。

玉竹手快，赶紧低头去捡起来，倒闹得顾丛非常不美意义，连声伸谢，袖了荷包就辞职了。

“侯爷如许做是对的，送往都城，自有律法措置他。”桃华对于做假药的向来悔恨，更何况这不但是假药，的确就是毒药了，“孩子死了的那几家，现在如何了？”

于氏轻咳了一声道：“传闻他母亲是当真病了。”

蝉衣真没想到来措置她的会是沈数。她原是想哭一哭，喊几声冤的，但是瞥见沈数带着煞气的眼神，竟然一句话也不敢说了，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王爷，奴婢知错了……”

沈数等了半晌，笑了一下：“看来，你方才不过是随口对付罢了。”公然不出他所料，蝉衣底子没有改过之意。这也是他的错，御下不严，将一个丫环的心惯得大了。

“你也想学刘翰林？”母子之间还是有些默契的，于氏闻言便知儿子的企图，道，“松哥儿本日返来，老太爷叫他尽管回书院去放心读书。”

饶是她常日里身子骨再健壮，现在也是五十岁的人了，这么个泡冷水法那里接受得住，第二日就起了高热，刘之敬急请了郎中来，一碗碗药猛灌下去，才算退下了热度来，只是仍旧躺在床上，稍稍一动就咳个没完。

被刘老太太狐疑想躲去西北的桃华，这会儿正在听顾丛的陈述。

蝉衣听他前面几句，内心刚升了一丝但愿，待听到背面，心又沉了下去。如何，不杀她，原是因为蒋氏不会杀她？蒋氏如何就不会杀她了？蒋氏莫非不是巴不得她死吗？

沈数苦笑了一下：“我并没有想她，只是在想现在这事会变成甚么模样。”于氏一党定然会抓住这个机遇攻讦定北侯，想要把握西北军权，或者起码分一杯羹。

“所以是有人用心造假痘苗吗？”桃华猛地睁大眼睛，“就为了——攻讦母舅，介入西北军？”

沈数再次摆了摆手，不想再听她说甚么了：“虽说你罪不致死，但若容你如此下去，必致有一日再铸大错。你——喝了哑药，去北边的庄子上吧。”

蝉衣的死讯传到桃华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人都已经下葬了。一个奴婢的死当然没有轰动甚么人，除了蝶衣和月朔十五悄悄将她送到了坟场以外，只要定北侯府里几个知情的大丫环暗里里感喟了一番。

“奴婢——”蝉衣本能地想辩白，却被沈数一摆手止住了：“我不会杀你，毕竟你老是服侍我一场。并且——王妃夙来量罪以刑，如果换了她来措置你，最多将你发卖，说不定只是赶出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