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私心[第4页/共6页]

“桃姐儿――”曹氏急得正要再说点甚么，外头就有丫环来报，“二姑奶奶返来了。”

蒋柏华对柿叶习字没甚么兴趣――究竟上刚开端的时候他还真试过，但是柿子叶实在又硬又滑，底子不好写，他搞过一次就再不干了――但是这树是蒋锡带他种的，现在蒋锡出门在外，他也就只能惦记这棵柿子树了。

曹氏赶紧道：“我并不是阿谁意义，只是――”

桃华很想提示她一声别把眸子子掉出来，但是又懒得跟她说话，便只点了点头。若不是因为她筹算在蒋柏华下个休假日给他种痘，到时候就不能返来看望曹氏，才懒得告诉她呢。

既然安郡王都派人来催了，曹氏哪另有借口留人，只得眼睁睁看着桃华走了，转头向陈燕抱怨起来：“……柏哥儿才六岁，宫里至公主都要到十岁才种痘，怎的柏哥儿就要这般早？好歹那是亲弟弟，即使我不好，柏哥儿自小就跟她亲，怎能拿了去冒这个险，就为做给别人看……”说着，眼圈就红了，“只恨柏哥儿也不跟我靠近，饶我说甚么都不听……”

刘之敬想了一想，摇了点头：“王妃不待见我，依我说，若真没事，怕反而不会叫我归去。”

最后这句话说得就有些戏谑了，沈数也没防着天子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说来他们固然是兄弟，但天生就被旁人视为敌手，虽则自沈数回都城结婚时起，两人便在暗中联手，但似本日这般谈起后宅之事，且如此随便调笑，还是头一回。

这句话让沈数稍稍放下了心，略一考虑才道：“依桃华的设法，还是想让崔家知难自退。”并不是为了崔家人，而是为了先帝的颜面。

这个，皇后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别说陆宝林能够生个儿子，就算生的是女儿，皇后也不肯给袁淑妃。说得再明白一点儿，哪怕让陆宝林本身养，也不能便宜了袁氏！

天子气犹未平：“崔氏女理应沉塘！”这等淫奔的女子，就是在家规严格些的大族里头，也是要沉塘或进家庙的。

刘老太太当然没有病卧，究竟上她活蹦乱跳，一顿饭能吃两大碗，只不过儿子这些日子瞧着表情不好，她也就跟着操心罢了：“那就是说没事？”

这个话沈数可不敢承诺：“若说福分，谁能与皇上比拟呢。”如果先帝说他有福，恐怕就会有人想到大位上去了。现在于党犹在还好，等将来――沈数可不想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最好的体例就是别让天子起狐疑。

“这――仿佛还没说准……”陈燕健忘问了。

只是桃华一听陈燕返来，更感觉腻歪了：“把哥儿叫过来，给他二姐姐见个礼就走。”

都城里头闹得乱纷繁的，天子却在明光殿里落拓地下棋，棋盘劈面鲜明坐的就是安郡王沈数。

沈数笑笑，从棋盘大将吵嘴棋子一一清算起来，答道：“臣弟实在也不懂下棋，不过是略晓得些兵戈的事理，这枰上相争，实在与兵戈也差不准多。”

而沈数的棋则明显是野门路，大开大阖，有些时候与棋谱所讲的事理全然分歧，但是交叉纵横，却自有一番事理。天子虽不懂用兵，却也模糊感觉他这棋路与兵戈仿佛有些个干系。

“崔济民虽有家教不严之过，但在崔氏女离家以后他便报了暴死，即是已将其逐削发门。再者，他毕竟是死于卫城之战，皇上对他的封赏并无错误。也不宜为崔氏一女，寒了天下将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