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争吵[第3页/共6页]

婚事不决本来就是蒋丹华的把柄，这会儿小于氏一戳再戳，她也忍不住了，怒冲冲回嘴道：“都说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还要讲个门当户对，咱家如果跟靖海侯府一样，还怕甚么！就是当初――如果让我进了宫，这会儿起码也比蒋杏华强！”

“我不懂医术，那是没人教我！”蒋丹华瞪着一对大眼睛，梗着脖子道，“我就是想学，你和爹肯吗？当初祖父才教哥哥学了点医术，不是就被爹爹硬给拦下来了吗？祖父一身医术，如果爹爹让祖父来教，我一定就学不会！”

咣地一声，书房里砸了甚么东西……

“二少爷也是怕老爷……”荷素说了半句就闭上了嘴。蒋松华是怕父亲只为卖情面办错了差事，可这话万不能从她一个下人嘴里说出来，“二少爷就是替老爷忧心，毕竟现在这事儿，老爷也是在风口浪尖上，二少爷夙来孝敬……”

但是她相了几家，蒋丹华只是不肯意，一晃她及笄已经一年，婚事却还不决，娘家嫂子话里话外的，已经有点儿讽刺的意义了――毕竟两家虽未正式订婚，却一向有这个意义，现在蒋家生了悔意，于家多少还是有点怨气的。

“三少爷。”小厮常山跑了出去，“二少爷返来了！”

这些闺中少女们，常日里不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远也不过是跟着父亲放个外任罢了，且即便去了任上，也与在都城没甚大不同，出门上个香、去田庄上消个暑，就好算是可贵的了。

蒋丹华只比桃华小两个月，这顿时就满了十六，但婚事至今尚不决下。倒不是说无人可嫁――现在蒋钧前程恰好，情愿攀亲的人家有的是，但蒋丹华都没挑中。

“那是因为她有本领！”小于氏也气得口不择言了，“你懂医术吗？你能治疫吗？甚么本领都没有，你就是进宫也白搭！”

“三少爷，二少爷返来，您如何也得出去接一下……”

“三少爷忘了，这不是三姑奶奶返来了吗？再说，另有六女人――咳，燕女人也就是这几日出嫁了。”

“你都会顶撞长辈，又如何怪得了儿孙！”书房门吱地一声开了，蒋老太爷背动手走出来，身后跟着蒋松华，脸上到底还是落了个光鲜的巴掌印，“跟我去百草斋。你该说的话都说了，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你做得对。”

小于氏直站了起来：“松哥儿才返来，如何就触怒了老爷？”毕竟是本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又离家在外，小于氏再见到蒋松华，也是比畴前亲热心疼很多，闻声蒋钧要责打，立即急了。

提起蒋钧，蒋丹华就不敢再说甚么了。她虽是祖母和母亲的掌上明珠，在父亲那边却并不如何受宠。特别是蒋榆华秋闱得胜，蒋松华又去了书院以后，蒋钧的脾气也更加不好，蒋丹华可不敢惹他。

小于氏顿时明白了。

蒋丹华初度被人扣问的时候还略有几分对劲――不管如何世人都围着她，但是数次以后，就有些女孩儿话里话外埠带出些意义来，不过是桃华医术如此出众，一样是姓蒋的姐妹，蒋丹华倒是一无所知，乃至在琴棋书画这些方面也毫无超卓之处，说是姐妹，实在也没有甚么类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