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论勇听曲不看刀[第2页/共3页]

高仙芝肃容道，安西境内诸国皆善舞乐，特别是龟兹城内，善于吹奏器乐的大师比比皆是，但是能做出这等动听心魄的曲子倒是凤毛麟角，便是长安城内也无有几人。

“郎君现在是判官，我等……”

从未听过的曲调响起，高仙芝几近是从沈光操琴的第一刻起，便聚精会神，不敢漏过半句，并且那分外苍茫又充满思念的琴音，让贰心湖内波纹微荡，渐渐地堆作堆叠波澜，最后化为滔天巨浪，叫贰心境难宁。

开端时王神圆和牙兵们另有些拘束，但是当沈光不竭挑起话题，扣问他们过往战事和平生经历后，这些向来没甚么夸功机遇的军汉们便都来了劲，在这位生得都雅发言又好听的沈郎君面前，提及了自家当年的豪杰事迹。

牙兵们俱是喝彩雀跃起来，判官在军中职务可大可小，高仙芝是安西副多数护兼两镇的镇守使，他要保举谁做判官，便是一言而决的事情，只需到龟兹城办了文书手续，沈光便是高仙芝幕中的人了。

一曲《左手指月》完整地弹奏下来，沈光本身也是双眼微红，时隔千年，他再也见不到父母家人，这人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沈光只恨本身过往没有好好孝敬父母，反倒是率性的时候更多些。

“既蒙都护抬爱，那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仙芝没有让沈光再操琴，反倒是起家出了精舍，朝那些不知何时聚在内里的牙兵们道，“沈郎此后便是某的判官，尔等觉得如何？”

精舍内，跟着琴弦拨弄，余音袅袅，一一试过琴弦后，沈光按琴不语，直到最后的琴弦余音消逝，才起手操琴吹奏起来。

“我们乃是郎君保护，岂有全都坐下之理。”

面对高仙芝的聘请，沈光天然不会回绝，只要在高仙芝麾下，他才气补上身份的空缺。

这回王神圆倒是对峙到底，他们这些牙兵是将主养的精锐，在疆场上只要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才会被派出去打恶仗，或者保护将主，那都是要用身子去挡刀枪的，但使队里另有人有口气在，便不能叫人伤了将主。

“一时感念而作，还未取名，倒是叫高都护见笑了。”

见牙兵们颇喜好多闻，沈光将多闻的故事讲给这些牙兵们听，直叫这些牙兵们纷繁跳将起来，“郎君放心，我们自会好生教他本领，那些吐蕃狗贼，咱大唐迟早出兵灭了他们。”

二十三名牙兵，除了七人是安西军本地出身外，其他十六人都来高傲唐各道，沈光很乐意听他们讲本身故乡的风土情面，听得是津津有味。

“高某终究明白何为绕梁三日，三月不知肉味了。”

高仙芝一样不焦急，想听这位沈郎君操琴，不是甚么临时起意，而是他用心摸索。

“高都护过誉了。”

沈光想了想答道，他若直接说曲名，也解释不好何为《左手指月》，倒不如这般说法，免得高仙芝寻根问底。

这世上很多东西能够作假，唯有学到的本领做不得假，琴棋书画都是需求浸淫时候去练习的，就像是练武那样，只要持之以恒的苦练，才气练出真正的技艺。

“王神圆，今后你那队便是沈郎的保护。”

“不知沈郎此曲何名，某竟是从未听过。”

牙兵里没有南边人，有几个年青牙兵见沈光随和，倒也大着胆量扣问起来，王神圆和那些老军们固然没说话，可脸上都尽是猎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