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豪饮[第1页/共3页]
到第七盏时,沈光仍然面色如常,可劈面三个牙将里,终究有人倒下,剩下两个也接踵瘫软在地,吐了满地,至于那位对峙喝大盏的陈判官同僚,更是早早就草率退场。
看着三个牙将,王神圆队中有牙兵游移道,他们得郎君授艺大恩,照事理便该压郎君胜,可那三位牙将俱是军中善饮的豪杰,另有那位陈判官也是都护幕府里驰名的酒鬼,郎君白白净净的,那大盏又足抵满盛的小杯过三,如何想郎君都是赢不了,他们下注岂不是白白送钱。
将大帐挤满的牙兵们面红耳赤地盯着三个牙将摇摇欲晃,口干舌燥地大声号令助势,可神采俱是忍不住齐齐发白,那位沈郎君已经端起第六只大盏了。
檀香燃尽,沈光恰好不疾不徐地喝下第十三大盏的葡萄酒,而陈判官连第十二杯还没喝完,这时帐内已然鸦雀无声,高仙芝瞥了眼长案上摆放的杯盏数量后道,“沈郎胜了!”
王神圆沉声答道,不过握紧的拳头里,手心处满是沁出的汗水。
高仙芝让亲卫点了支檀香,以一炷香时候为限,不然陈判官这老酒鬼放缓了喝,不晓得得喝上多久才气分出胜负。
“好,沈郎所言妙哉,合某情意,大盏小杯,尔等自决!”
多闻在边上喊起来,他戴了顶尖帽,见那几个牙兵竟然不信沈光,面露不忿,浑没了寺庙里的内疚。
“郎君必胜。”
见舞姬们皆押了沈光,再瞧着这位沈郎君玉树临风的模样,幕僚里有人咬牙切齿间不忿道,“生得都雅便了不起么!”说话间,竟是掏空了身上荷包,押了陈判官。
看着世人皆心悦诚服地为高仙芝的慷慨风雅喝彩,沈光也不由佩服高仙芝这份胸怀派头,难怪这小勃律,三任安西都护皆不能讨伐,唯独高仙芝能领兵成行,破其国执其主,献俘于长安。
高仙芝兴趣更加高了,然后他只见那些舞姬乐工竟然东拼西凑出了不下两百贯的财物,全都押了沈光赢,不由朝手底下那些幕僚们笑骂道,“瞧尔等扣扣索索的穷酸样,还不如这些小娘子们来得利落。”
长案前,只剩下陈判官还在和沈光对饮,不过这时候除了那一众幕僚,输了的牙兵们全都是转而为沈光大声助势起来,这些武夫就是这般简朴直接,他们佩服沈光的豪气和酒量,至于陈判官便是赢了,他们也不平。
“沈郎,为了美人,某只能不要回面皮了,还请勿怪!”
“都护,且于帐中置长案,某与五人同饮,他们饮小杯,某自饮大盏,某若先倒,便算某输!”
沈光浅笑以对,倒是没感觉陈判官不敷磊落,那三个牙将甚是嫌弃地瞥了眼陈判官后离他站远了些,就连牙兵们也鲜少有人押他这个最有能够赢下赌局的人。
大盏接着大盏,沈光喉咙起伏,蚕食豪饮间面色如常,他深谙比酒的诀窍,要喝趴下别人,气势上毫不能输。
摆好的长案上,沈光面前一溜的大盏摆开,全都盛放满了于阗海内所酿的葡萄酒,而他劈面五人,那三位牙将和别的一人全都换了大盏,只陈判官仍旧用小杯。
牙兵里不乏胆小的,有人开了头,王神圆这队全都押了沈光,叫旁的牙兵们都笑话起来,感觉王神圆他们全队都得了失心疯,都护向来豪放风雅,常借着开赌赏钱于他们,现在押沈郎君百金,既是汲引,也是不看好这位沈郎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