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领情[第2页/共2页]
隔着纱幔,谢筝把东西放下,又起家退了出去。
“水榭那边也没出甚么事儿呀,”萧娴凑畴昔,伸手在谢筝面前挥了挥,“如何失魂落魄的?”
畴前呼后拥的官家女,到沦为教坊里的歌妓伶人,此中落差、艰苦,谢筝一想就能明白。
教坊司中的女子,几近都是犯事的官员家的女眷充入的。
“我和他说了会儿话,”谢筝低低开口,“萧姐姐,你说得对,他实在都晓得,我的确应当赌一把,信陆伯父,信他……”
陆毓衍想的是明哲保身,却没想到,却有人想拉他下水。
陆毓衍的细心和姑息让谢筝松了一口气,可覆在额头上的掌心的温度却留了下来,温的,让她失神,让她满脑筋都是这磕磕碰碰的事儿。
两人都没有再说甚么,沿着园子小道渐渐走回了厅堂。
湖水波纹阵阵,映在此中的月光也微微晃着,不远处,映着两人不久前身处的小厅堂。
声音刚出口,温热的掌心覆在了她的额头上,行动很轻,就这么贴着,没有效一点儿力量。
唇角微微一动,陆毓衍仿佛是笑了,掌心在谢筝额头上悄悄蹭了蹭,才又缓缓收归去。
出身教养刻在骨子里,却又不得不为了保存排挤、争斗,教坊司里的事儿,确切是乌七八糟的。
伸手抱住了谢筝,萧娴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你想开了就好,想开了就好……”
谢筝发笑,应了一声,立足半晌后,回身往安语轩去。
这是怕她“中秋佳节倍思亲”吧?
谢筝想,她总该承情才是,就算不是立即,也不能一向拖着。
谢筝呼吸一窒。
夜风习习,清冷声音随风绕在耳畔,谢筝不由感觉有些凉意。
谢筝悄悄咬住了下唇,之前想说却被打断的话又一次翻涌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她逼着本身抬开端来。
她在席面上也用了两盏酒,酒气似是在这一刻涌上,直冲眼周,烫得她涩涩想哭。
谢筝说的是“萧姐姐”、“我”、“他”,而不是“女人”、“奴婢”、“衍二爷”,只听这几个词的辨别,萧娴就知伸谢筝下了决计。
谢筝深吸了一口气,收在袖中的手指捏紧了,试着让本身的腔调轻松一些:“好……”
身份、干系,都是心知肚了然的,独一缺的就是她直言一句“我就是谢筝”罢了,并不难表述,却还是没有说。
陆毓衍坐在那儿,闻声响动,转过甚来看着她。
不承情的不就是她吗……
只是,不晓得是不是内心存了动机,谢筝只感觉呼吸之间另有一股子血腥味,她扭头往水榭方向看了一眼,道:“衍二爷出来的时候,可有遇见甚么事儿?”
不能让她不记念父母,就再添些旁的事儿与她烦恼,免得沉浸此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