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奶兄弟[第2页/共3页]
府尹连连点头:“她在郑家做事,郑家有她当值的记录,我明日让人取来,与其他凶案的案发时候比一比,就有结论了。话说返来,那些案子要真不是她做的,岂不是又成了无头案了嘛!”
奶娘跟着出来。
衙役一去问话,就有人把韩婆子供了出来,说她对夫人不满,几次三番谩骂夫人,且昨夜该是韩婆子当值,她却一整夜不见人,早上天大亮了才返来的。
梁司业是个六品官,祖上不显,夫人娘家亦浅显,宅院比郑家还小,就是一进四合院。
陆毓衍偏过甚问苏润卿:“梁大人在国子监有些年初了吧?”
日子久了,韩婆子内心的定见就全冒出来了。
不但是不认郑夫人的案子,其他的凶案更是矢口否定,张口杜口衙门冤枉人,听得顺天府尹恨不能给她用刑服侍。
郑夫人占了她的位置,好好帮郑博士拓展宦途也就罢了,恰好是个不安生的,不但没有相夫教子,还整日里往外头跑。
册子很薄,笔迹端方中不失大气,传闻是郑夫人写的。
苏润卿还是拎着他的油纸包,香味扑鼻,叫人恨不得席地而坐,大快朵颐。
三人落座,府尹唤了个主簿出去做记录,清了清嗓子,开端问话。
陆毓衍抿着唇,看着韩婆子哭天抢地,而后不疾不徐站起来,出了屋子。
婆子被关在一间斗室子里,里头只一张桌子,并几把椅子,再无其他安排。
梁大人将小童抱起,满面笑容与两人先容:“这是犬子,年纪小,耐不住,非常调皮。”
“我们现在做甚么?去找名册上的婆子问话?”苏润卿挥了挥手中的花名册,还想说甚么,左边院子里飘来厨房做菜的香味,激得他肚子空荡荡的,“还是先去用饭吧,早上没顾上吃,中午满是素斋,可饿死我了。”
梁宅就在国子监东边的一条小胡同里。
韩四婆子七八年前也病故了,韩婆子的男人在一家石工铺子做技术活,韩婆子则在郑家做事,一来知根知底,二来银子也风雅些。
苏润卿翻着花名册,头都没有抬:“是啊,梁大人和郑大人都是圣上即位后前几年的进士,前后脚进的国子监,这都快三十年了,一个爬到司业,一个还是博士。”
办什劳子的书画社!不如多给男人缝两件衣裳。
梁夫人病中不能见客,梁大人进屋里取了花名册交给陆毓衍。
她恨的不是郑博士,而是郑夫人。
客岁,韩婆子的男人做工时断了腿,家里的嚼用一下子就压在了韩婆子身上。
却没想到,今儿个闹出性命来了。
郑家与梁家境遇类似,又同住一条胡同,两位夫人对书画皆有爱好,几十年下来,豪情该当不错。
“我让人把她关在背面屋子里了,等你们过来问话,”顺天府尹的手悄悄指了指大堂方向,“都还在呢,把人拖到大堂上去审,就他们那样,摆布盯着,跟十八罗汉凸着眸子子瞪着似的,哪个还敢说话。”
梁大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苏润卿扑哧笑出了声,越想那场面越好笑,连声说“府尹大人高见”。
在韩婆子眼中,郑夫人就是个没有大富大贵命,却偏要生那大富大贵病的女人。
奶娘眸色一暗,点头道:“老爷,夫人病了。”
那婆子明显是被吓着了,瘫坐在地上,问甚么就说甚么,独独昨夜里的行迹,她说不出个以是然来,这也是她被带返来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