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认人[第1页/共2页]

陆毓衍垂着眼，视野落在谢筝的脖子上，白净指尖显得青紫勒痕更加触目惊心：“昨夜就说了，郑夫人的案子不像是韩婆子做的。”

心中有了计算，谢筝从屋里出来。

悄悄吸了一口气，谢筝揣摩着，或许是陆毓衍淡然的性子，才使得他说话的时候，格外叫人佩服吧。

牛嬷嬷应了一声，号召了谢筝，一道进了东次间。

像她这般腰圆体壮的婆子，听闻出事儿的时候，两条腿都直颤抖，这细皮嫩肉的小丫环遭罪，必定是吓坏了的。

谢筝的心停跳了一拍。

“无妨，”目光落在谢筝身上，陆毓衍不疾不徐道，“你见过她的手，就先认一认手吧。”

陆毓衍点头，云层渐散，日光洒落，映在桃花眼中，仿如果映在了水面上的潋滟波光。

还未进门，就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她转过甚去一看，是牛嬷嬷来了。

有人摆布监禁着韩婆子，谢筝也不怕她发难，走到近前，仔细心细去看韩婆子和她的手。

萧娴听牛嬷嬷讲了来意，柳眉一蹙，将谢筝拉到一旁，道：“你当时又没瞧见凶手，衙门里认人，如何还寻到你头上了！别去了，我让大哥去回了。”

凶案在京里沸沸扬扬了有些光阴了，那么多条性命，阿黛能活下来，也真是运气好、命大。

“妈妈仓促过来，但是太太寻女人了？”站在门边的浅朱笑了起来，指了指屋里，“女人正用早餐。”

谢筝一怔，走到牛嬷嬷跟前：“妈妈寻我？”

肩舆落在府衙外头。

谢筝要认人，韩婆子从大牢里被提了出来，还是关在了昨夜鞠问的斗室子里。

谢筝跟着问了安。

这么想仿佛也不对，真要运气好，就不该遇见那禽兽不如的东西！

她又用手掌在韩婆子的肚子腰腹上拍了几下，涓滴不睬会韩婆子要吞人一样的眼神。

陆毓衍的腔调平平，却不似对付或是姑息，而像是真的以为谢筝认手能认出花样来普通。

谢筝莞尔。

韩婆子的年纪按说与郑夫人差未几，可实际看起来，却像是差了十来岁。

牛嬷嬷内心诵了几遍佛号。

谢筝摇了点头，道：“除了我，他们还能找谁去认？就是去看一眼罢了。”

两刻钟后，谢筝和许嬷嬷在角门外上了萧临安排的肩舆，一起往顺天府去。

饶是谢筝对本身的影象有信心，都被他这类笃定的态度给懵在了原地。

白净的皮肤上，还是有青色、红色的勒痕，即便是涂了药，看起来也渗人得紧。

衙门里认人，的确是有不认脸，只认背影、认身量，也有认手的，但来认的证人相对都是影象清楚些的，像谢筝这类自个儿都被人勒得快断气了的来当证人，就有些少见了。

萧娴原想通往，谢筝劝说她一个丫环出门，还要女人同业，更加惹人眼，好话说了一通，才算是撤销了萧娴的动机，只让许嬷嬷陪着去。

苏润卿一怔：“为甚么？”

衙门里竟然这么快就抓到人了，她觉得少说也要三五日呢。

衙役替他们开了门，又照陆毓衍的叮咛，抓住了婆子的双手让谢筝看。

牛嬷嬷笑容亲热，眼睛却往谢筝身上瞟：“我是来寻阿黛的。”

真是背到家了！

她的确有彷徨之处。

闻言，谢筝挑眉，睨着陆毓衍：“衍二爷既然晓得不是韩婆子，又为何让奴婢来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