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山[第1页/共2页]

早晨是谢筝值夜。

谢筝只晓得是菩萨跟前出了几宗性命案子，多的事情并不清楚，听萧娴一说，也感觉在理。

白日说话不便利，从延年堂返来后，萧娴没急着开口。

“你传闻了？”萧娴惊奇，“我深思着题目不大，我听哥哥说，几办事发之地都是香火不盛的庵堂寺庙，我们就去香客不竭的大寺，和尚多、香客多、大殿里也满是人，凶手不易动手。”

萧娴赶快点头，福身道：“是我冲撞了夫人。”

偏她就是喜好说道……

五年前远远的、那么仓猝的一眼，不认得也是平常，等萧柏与陆培元说透了，陆毓衍也就晓得她的身份了，不想认得她，也只能认。

到了庙门外，设了让女眷梳洗清算的帷幔，谢筝扶萧娴下轿，出来净手净面。

妇人从穿着打扮看出萧娴绝非浅显官家女，身份远在她之上，她没有套近乎的心机，便没有自报家门，又冲萧娴笑了笑，先一步出去了。

翌日一早，萧娴去了素芳苑给父母存候，又与沈氏说了上香祈福。

现在夜深人静，萧娴躺在千工拔步床上，枕动手臂歪着脑袋看谢筝：“才返来头一日，就遇见了两回。”

萧娴带上了谢筝。

可恰幸亏老太太跟前，又甚么都不能说破，只能顺着应了。

像宁国寺如许的处所，想来是安妥的。

谢筝一怔，揣摩着这话，没忍住笑了。

萧娴一面自责，一面把话题带开了：“祖母的身子不好，我想着去寺中拜一拜，早晨与母亲提起，母亲却不大情愿。”

萧娴很久没比及谢筝开口，抬起视线望去，见她入迷去了，心中有些惴惴。

沈氏在一旁听得心急，让萧娴去上香已经让她担忧了，再住一夜，她这几日是不能心安了。

那妇人半百模样，头发有些乌黑，一身素净，但料子却不差，手上戴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玉镯，看着模样，也是官家女眷。

山道上都是进香的人群，也有很多官家女眷，谢筝做丫环打扮，在此中并不打眼。

谢筝点头，比起她提心吊胆分开镇江时的那几日，明天这段路走得极其心安，虽不着男装粉饰，也没有戴帷帽，但她只要端方不出挑就好，毕竟，谁能想到，阿谁传言里已经死在大火中的镇江知府之女，摇身一变，会成了萧家女人身边的丫环呢。

在江南时，她也曾倾慕过俊朗少年人，咀嚼过表情起起伏伏的滋味，谢筝与陆毓衍再是陌生，也是五年的未婚伉俪，成了本日这般局面，又怎会心如止水？

观音殿中，香客极多，各自自矜身份，尽管低头拜菩萨，没有人冒然打量扳话。

萧家美意帮她，她如何能为了私心，在这个当口上让萧娴去寺中？

说了两刻钟，连谢筝也以为去大寺里并无伤害，便建言去宁国寺一趟。

萧柏任明州知府，圣上让他回京看望傅老太太，他也放心不下那一城事件，最多留京两月，等春季时就要往江南去。

萧柏在外几年，好不轻易回京，宦海上要有一番办理，他又要悄悄体味谢慕锦的案子，这几日都在外头走动。

“不就是不放心嘛，”萧娴感喟，“我担忧他认出你来，又担忧他不认得你……”

风口浪尖还戴着红玉，又是个甚么意义……

萧柏放下茶盏，道：“让临儿与你一道去。”

萧娴不觉怠倦，便先去了大殿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