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心情[第1页/共2页]
订婚那年,谢筝不过九岁,只晓得要与萧姐姐的表兄议亲,那人眼睛都雅,个头没比她高多少,旁的事情,她涓滴不懂。
直到他要回旧都去了,十一娘让我帮着挑簪子,我才晓得,这是她要送给十四嫂的,那位女人出身旧都常家,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订婚了……”
都不是的。
因着这层干系,萧柏在明州上任以后,萧娴与韩家的女人们常常来往。
月末的夜色浓得似墨,谢筝眨了眨眼睛,才勉强适应了暗中。
那位常女人的祖父恰是前任明州知府,在告老前,与韩家定了婚事。
“最后时,喜好他长得都雅?”谢筝问道。
谢筝当时想,若非常知府恰好有一名年纪合适的孙女,韩佑霖要娶的说不定就是现任知府萧柏的女儿了。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韩家八娘出阁那天……”
她的那份倾慕之心,在晓得对方早已订婚时就无疾而结束,她感慨过,也放下了,此时能给谢筝一些点拨,也算是不白费了当时酸甜苦涩、五味俱全的表情了。
一桩桩,一样样的。
谢筝说段立钧的案子,说楚昱缈的痴心错付,说她与陆毓衍坦言了镇江之事。
贩子百姓把这案子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御书房里,圣上看完檀卷,狠狠摔了茶盏。
谢筝舒了一口气,“萧姐姐,他让我分开萧家,可我是阿黛呀,我如何能出入陆家?”
这一夜,谢筝睡得并不结壮。
五年之间,她垂垂明白何为闺中苦衷,何为倾慕神驰,但那都是其别人的事情,是话本里的故事,她从未以此来考虑过本身的婚事。
本日俄然冒出的心机,谢筝晓得那是“喜好”,但还是叫她苍茫。
女人家说话,说到哪儿就算哪儿。
只是当时的她不懂罢了。
萧娴对谢筝的这一说法哭笑不得,复书时写了那句“相逢已晚,你又何必惦记”,也恰是这一句,最后成了谢筝不满婚约的“证据”。
情感大起大落,又驰驱一整日,与萧娴说到了深夜,原觉得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哪晓得隔上几刻钟就醒一回,一夜下来,反倒是更加怠倦了。
“萧姐姐,”谢筝的下颚抵着引枕,凤眼望着萧娴,歪着脑袋问,“与我说申明州城韩家十四郎吧。”
若心动真的有一刹时,那么她呢,她又是为何对陆毓衍生出了心机?
萧娴弯着眼笑了。
谢筝哑然发笑。
拔步床上,萧娴翻了个身,似是在说梦话,模恍惚糊的,谢筝也没听明白。
是那块红玉。
谢筝叫萧娴说得啼笑皆非,萧娴就是刀子嘴,内心恨不能快些替她解了费事,让她出入便利些,能早些,哪怕只是早一些些,弄清镇江之事。
回到都城的那天,在傅老太太的院子外头,他腰间的红玉在她的心上刻下了第一笔。
萧娴太懂她了,一下子就看破了她的心机。
人生境遇,当真是一言难尽。
萧娴说得很慢,她自问早看开了,但真的回想起来,那些旧事历历在目,那位如玉般温润,笑起来似清风霁月般的少年,还是是深深印在她心上,固然是感慨多余遗憾。
“他写诗时,我们就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我一眼就瞧见了他,他的手指骨节不较着,颀长的,握笔的模样很都雅,明州山川如画,他就像融在了那幅画里一样……